老张得了女将军的准许赶紧屁颠着端了美容养颜的汤往二楼送。
刚好又有女兵过来找女将军汇报明日寿宴的事情女将军就在楼下稍稍逗留了一阵。
二楼老张将东西径直送进女将军歇息的屋子里。
目光一抬他发现内室的门开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跟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穿白色长袍的男子。
白袍的领口敞得很开露出男子瘦削的肩膀魔发如瀑披泄到男子的腰间他骨瘦如柴的手里拿着一柄木梳正对着铜镜木然的梳理头发。
一下一下又一下。
每一个动作都很僵硬铜镜里映出那男子的面容比起初来的时候更消瘦瘦到眼窝都凹陷进去颧骨高耸目光呆滞空洞唇角也微微泛白。
比起刚来时的模样眼前这男子仿佛一个被狐狸精吸干了元气的赶考书生现在就剩一张皮囊裹着几根骨头了。
老张心里暗暗叹息想起杨若晴事先交待的事。
趁着女将军还没过来他小心翼翼对着那男子的背影低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小朵?”
铜镜前的男子仿佛呆滞的木偶空洞的眼神不知沉浸在什么想象中对老张的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老张咬咬牙又还寒凑近了几分唤出了另一个名字:“娇娇?”
男子手里的梳子突然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的女将军为了防止他自杀屋里的一切有棱角的东西全都撤掉了就连带子之类可以上吊的东西都找不见。
所以男子手里的梳子不是牛角梳是一把打磨圆润的木梳子。
铜镜里他的一双眼珠子瞪得圆圆差点挤出眼眶。
他扶着蒲团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来寻声音的来源处唇角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等到他完全转身过来老张看清楚他的正面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将军到底对这个男子做了什么?
这个男人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一直强撑着没有断气?这个男人要是就此躺到棺材里眼睛一闭只怕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是个还能喘气的活人吧?
“你你方才叫谁的名儿?你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儿的?她们也被抓到这里来了?”
男人似乎想要站起身但他的双腿好像已没法支撑他的身体噗通一声又摔回了地上。
他在地上爬着往老张这边靠近满脸的焦急担忧恐惧还有被愤怒扭曲了的脸庞和嘶哑的低吼。
老张赶紧上前扶住他压低声对他说:“莫急莫急她们都在家里好好的呢是有人让我试探你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啥?”
“嗯那是个女人她叫杨若晴。”
“姐?”
项胜男浑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哗哗就往外流寂灭如死人般的眼神里重新亮起一丝微弱的光亮。
老张很能理解项胜男此时此刻的心情要是换做是自己的亲人过来营救了估计反应比这还要大。
老张自己也是心潮澎湃但他顾不上去安慰项胜男因为他听到那边楼梯上传来女将军打喷嚏的声响。
老张赶紧一把扶住项胜男“时间紧迫你姐让我捎几句话给你且听好了……”
女将军进门的时候老张守在托盘旁唯唯诺诺的朝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