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不通毛鸡蛋咋会有毒呢?虽说那玩意儿我是不敢吃可也见别人吃过也没见谁因为那玩意儿中毒啊!”
孙氏喝了几口茶反复琢磨着这个事儿。
鲍素云道:“从前我在娘家的时候我那嫂子也不晓得从哪里听到的偏方说毛鸡蛋对男人好有一回正月不晓得从哪里找五六只毛鸡蛋回来磕给我哥吃。”
“就跟咱平时做水煮蛋那样搁在锅里煮满灶房的腥臭味儿剥开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蛋白上面全都是一根根头发丝粗细的血丝还有黑色的鸡毛养的东西壳刚剥开一个小口子里面就哗啦啦往外淌水那水出奇的醒儿我嫂子说那水是精华不能浪费逼着我哥喝那个水我哥差点没把肠子给吐出来那几只毛鸡蛋也全给扔粪坑里去了。”
蒋桂玲也附和道:“三妈娘我娘家蒋家村那边有个老太太专门卖毛鸡蛋呢每年正月的时候就开张谁要毛鸡蛋就去她家鸡窝里挑两文钱一只比瓦市的鲜鸡蛋还要贵呢!”
“那你们村那老太太的毛鸡蛋可有人买?”孙氏好奇的问。
蒋桂玲点头:“有呢每年正月到三月初这几个月里卖毛鸡蛋能卖两三百文钱呢。”
“那些人买回去吃不会中毒吗?”孙氏又问。
蒋桂玲摇摇头:“从没听说过说来还真是怪有的人身子不好吃了那毛鸡蛋还变强壮了一些。有的人家还买给小孩子吃也没听说谁家像今个咱爷这样吃到上吐下泻。”
说到上吐下泻先前老杨头那屋里的怪气味顿时就飘在鼻子跟前了。
蒋桂玲打住话题赶紧端起手里的玫瑰花茶狠狠喝了一大口让带着花香味儿的茶水在口腔着回旋了一圈方才吞下去。
杨若晴一直在听她们讨论这些并未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会子也清了清嗓子对她们道:“我在京城的时候我们那条街上每天下昼都会有个妇女挎着篮子沿街叫卖:卖活口咯!”
“每天都在不分寒暑几乎风雨无阻。”
“有一回我在屋里又听到了那天也是显得慌就想看看这活口到底是啥。于是打发人去把那妇人带进来问话。”
“结果才晓得活口就是咱们口中的毛鸡蛋只是那边人的叫法不一罢了。”
“那妇人跟我说说活口也就是毛鸡蛋其实是很滋补的。但这有个前提必须是母鸡孵了十二天左右的蛋这种蛋口感不错吃了滋补因为那里面的小鸡崽是活的。”
“而有些毛鸡蛋是孵着孵着里面的小鸡崽就死掉了成了臭鸡蛋有些人昧着良心舍不得拿那些活蛋来煮就能这种死蛋煮了当做毛鸡蛋拿出去卖这种死毛鸡蛋吃了不仅不能滋补还会祸害身子。”
“那妇人家里好几代都是卖活口的对这一块有经验所以我怀疑今个孔氏用来招呼我爷的毛鸡蛋用的就是死了的毛蛋这才让我爷吃到中毒触发了痢疾。”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细菌侵入若是在显微镜下看主要是大肠杆菌作祟。
如今触发了急性痢疾有老汉受的了。
当然杨永兵也好不到哪去。
“我滴天老爷这小小的毛鸡蛋里竟还有这么多学问。”鲍素云惊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