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倒了?”宋爻佳一皱眉“为何?”
“我问过他她不肯说还奚落我就算他的嗓子坏了也能把我甩九条街就不必费那个心思了。”
“奚落?”宋爻佳轻笑了一声“外界传言孟公子对你极为用心你们的关系……嗯亦父亦兄怎么还会奚落你呢?”
“他?亦父亦兄?”孟清雪轻轻的摇摇头“你们都被他的表面纯良给骗到了他哪里会有那么的好心呢?”他看向孟清阳“他对我如何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我学艺的头两年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尊着、敬着的小心翼翼的侍奉他的日常起居从来不做那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情。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因为在西京城闯出了一片天地站稳了脚跟从而结交了不傻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人渐渐变得不可一世起来脾气也大得很。没出名之前以及出名的初期还会有所收敛但慢慢的就开始展露本性恣意妄为。他表面上虽是我的师父但无论唱腔、身法、身段什么的从来都是只教一遍会与不会、唱的好与不好都要靠自己去领悟。他曾经说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成材不在师父教得好不好在徒弟努不努力、用不用功。”
“有一定的道理。”宋爻佳和宋珏对望一眼他们小时候遇到的先生也是说过类似的话。但唱戏这种事恐怕跟他们的课业不能相提并论。“从来不讲戏吗?”
“讲戏?”孟清雪冷笑了一声“刚才说了全靠自己领悟领悟的不好轻则一顿嘲讽重则连打带骂。”
他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自己的脖子上面横七竖八的几条密密麻麻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丝线勒住而留下来的。
金苗苗看到那些伤痕微微一愣走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如何?”
“是琴弦被琴弦勒住留下来的痕迹。”金苗苗叹了口气“有几道看着是旧伤至少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三四年?”宋爻佳微微点点头正好是孟清阳风头正劲的时候也是那些公子、小姐们追捧他最疯狂的时候。他看向孟清雪“这个时候你已经拜他为师了?”
“是的我……”
“等一下!”金苗苗无意间看到孟清雪露出来的手腕内侧有几条深浅不一的刀伤留下来的痕迹她伸手抓出他的手腕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孟清雪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慌张的神色他赶紧把自己的手腕从金苗苗的手里抽出来用袖子把手腕内侧的伤痕给遮掩好。
金苗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判断趁着孟清雪不防备猛然拽起他的另外一只胳膊不顾他的反抗把袖子撸了上去。果不其然在这一只手腕的内侧同样留下了很可怕的刀痕。粗略一算这两只手腕内侧的伤痕足足有十道之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苗苗蹲下来盯着孟清雪的脸“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寻死?”
“好端端的?”孟清雪苦笑了一声“这位大人任何一个人好端端的都不会自寻死路的在下也是一样。在下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是吗?”金苗苗强行搭住孟清雪的手腕脸色片刻变得铁青她看了一眼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男孩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因为这个吗?他强迫你的?”
“……是。”
沈茶感觉到不对劲拉着沈昊林一起走过来金苗苗在他俩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确定?”沈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但金苗苗很肯定的点点头她盯着孟清雪看了好一会儿才指着他问滕信义“你可知他的情况?”
“罪民……罪民……”滕信义结巴了好半天才轻轻点下头“知!”
这一次捶桌子的不止是沈茶了还加上了沈昊林和金苗苗三个人的力道之大桌子弹起老高落在地上之后裂成了四块。
宋珏和宋爻佳被他们这一收吓了一跳同时用衣袖挡住了脸不让木屑碎片伤到自己。
“怎么回事?”
宋珏站起身来走到三人跟前表情非常的严肃。
“把他们……”沈茶指指滕信义、孟清雪、孟清阳三人“带进院子里去这事没办法当众说出来。”
“好!”
宋珏看到这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金苗苗又往沈茶的嘴里塞了一颗药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吩咐白萌驱散围观的百姓调禁军过来把守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因为忠武伯夫人也算是牵扯在内需要她的一些证言故也把她请了进去。
至于那位跟着一起凑热闹的贾大小姐现在送她回家也是不可能的只好把她也领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