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了相纸边缘已经泛黄。
是两个并肩而立的年轻人穿着高中校服。
眉眼轻狂意气风发。
正是韶华倾负的年少时期。
女人将相框里右边的年轻人对着电视机里司扶倾的照片比了比:“是很像尤其是这个神情太像了。”
顿了几秒她犹豫着开口:“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你说你大哥的遗腹子如果还在今年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刚才新闻还介绍她是孤儿是被别人收养的会不会”
“我现在就请假去南州一趟。”男人又把外衣穿了回去语气急速“不管是不是我得看一看。”
“你别急啊。”女人拉住他“新闻里说她还没醒呢而且她还是个明星那边肯定有不少记者你这么过去像什么话?明天再走我跟你一起去。”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是不能这么就过去了。”男人勉强冷静下来“我先查一查。”
他立刻开始搜索和司扶倾有关的所有消息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左家收养司扶倾的事情不是秘密他很快就查到了她是十三年前被左老爷子从四九城带回临城的。
一养养到十八岁直到几个月前左老爷子去世。
四九城。
男人皱了皱眉:“这个地点对不上按理说应该是在东洲那边不过问题不大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了。”
十八年前他接到了一条来他的同胞兄长的紧急短信。
短信上写让他去东州接一个婴儿襁褓里有信物一看便知。
他打过去那个号码就成了空号。
可等他马不停蹄赶往东州却没有找到短信里所说的婴儿。
开始他以为是孩子走丢了或者是人贩子恶意拐卖。
但是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情十分不对。
所以在这之后他和妻子立刻搬到了北州改名换姓选择与过去的一切人际事物都断开。
但是兄长的孩子不能放弃了。
这些年他一边打工一边往东洲跑依然没有找到一个能对得上号的孩子。
男人看着电视机手忍不住地颤抖着捂住眼睛:“我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找不到”
“说不定她就是呢?唉但如果真是你大哥的孩子那她也苦啊。”女人擦了擦眼泪“她还这么小让她知道她父母都不在了得多难过。”
听到这句话男人沉默下来:“所以如果真是我们才要把她接过来算算年纪她的力量也该”
女人一怔:“什么?”
男人摇头缓缓吐了口气:“没什么就是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能保护保护。”
电视上新闻还在继续报导。
“据当地人口述他们原本已经深陷海龙卷中心是司扶倾小姐出现救了他们我们有幸从他们的手中获取到了几段录像资料。”
画面一转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拍到司扶倾跳海救人一次又一次地浮上来又沉下去。
男人看到她的手臂在颤身上还被碎石木屑割出了不少伤痕。
然而即便是如此境地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再次游了回去。
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能理解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
“她真是太厉害了。”女人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赞叹“我在她这个年纪还因为不想军训抱着宿舍门哭呢。”
“我越来越觉得她是你大哥的孩子了你不是说你大哥也很厉害救过很多人。”
男人怔怔:“是他很厉害。”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通知。”女主持人看见纸上的字后神色也是一变“有人实名举报这次不仅仅是自然灾害还有蓄意谋杀我们将镜头切到前方的记者手中。”
镜头一换是镇上医院的病房。
“我是宁络瑶。”宁络瑶拿着话筒很激动“倾倾下水的时候身上绑了安全带但我们获救后她的安全带却断了是被利器隔断的!”
“我相信这个人一定会被抓出来不管是谁他都会遭报应!”
看到这一段男人的脸色大变。
屋内的空气在这一刻有着逐渐凝结的趋势。
“这什么人啊?”女人神情厌恶“被救了居然还恩将仇报还不如死在海龙卷里算了。”
她刚说完就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女人甩了甩头站起来:“有些闷我去开个窗。”
男人这才回神。
空气停止了凝结。
“奇怪。”女人重新坐下来“你刚才没有感觉到空气变稀薄了吗?”
男人抿了下唇:“没有可能是你在房子里待久了。”
大门又被推开一个宽肩长腿的少年抱着篮球走了进来:“爸妈。”
“嗯我和你妈明天去出差几天后回来。”男人说“我们不在家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放学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少年更疑惑了:“你们一起出差?”
“有点事。”男人没多说“回老家去看看。”
少年点点头也没再问。
他以前不是没提起过老家这个词。
但每次提起他爸都是一副压迫感十足的表情他吓到不敢说话久而久之他也不问了。
少年将篮球放下进到房间里很快响起了键盘的敲击声。
“又打游戏去了。”女人十分发愁“学习不见有长进。”
“儿孙自有儿孙福。”男人很乐观“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安稳地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反正我没钱留给他他要是不努力等咱们死了他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女人按了按太阳穴:“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真话。”男人站起来“我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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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倾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精气神完全恢复了。
没合眼的是辜徽言。
辜徽言得到司扶倾平安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
但她一直没醒他也没法进去看他。
所以今早辜徽言是第一时间跑过来的:“丫头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司扶倾正在吃苹果“辜老你说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跑什么该注意身体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