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张弘基求娶元严不成之事以往听张文静提起这位二哥总容易觉得他有些平庸无能。
以李瑕、张文静这对夫妻的性格每聊起旁人感情之事都认为张弘基与其心心念念着元严不放不如做好自己。
在时人眼里痴情男子总显得软弱更何况张二郎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
但这只是张文静的印象。
“本就很少见到二哥就是小时候有听人打趣这些旧事你也知道姑娘家就只对这些感兴趣嘛。我哪知道二哥除了喜欢元姐姐之外平时还做什么。”
李瑕道:“今日我倒是问了元严她对张二郎的印象。”
张文静一听便来了兴趣手里的礼单一放推着李瑕在椅子上坐下顺势便坐在他腿上。
“我每次问元姐姐她都是叫我别闹却还从未与我说过她是何想法。”
分明还有许多正事未谈她却已一副要听李瑕说家长里短的样子。
“倒也没什么她说张二郎并非是对她有意当年不过是有媒人牵线不成也就不成……”
张柔与元好问是连襟当年张弘基想求娶元严倒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之所以不成元家只是觉得张弘基的身份太高且还体弱多病容易招祸不是良配。
元严后来嫁了位读书人不曾想夫家死的比张二郎还早。
身逢乱世丧夫对于女子而言称得上命途多舛她素来不愿提及这些往事也就是李瑕相问了她才不情不愿地细说一番。
但并不认为当时张二郎有非她不娶的念头。
至于后来张文静所言的“二哥心心念念”看在元严眼里不过是出于两家之间的交情帮衬些。
当李瑕转述到这里张文静不由反驳道:“哪就是因为家里的交情?当年元姐姐的夫家殁后回到了秀容娘家在白鹤观出家二哥还追到白鹤观呢。”
“元严说她当时拜玉清真人为师玉清真人又是披云真人宋德方的弟子。张二郎早年曾随宋德方修道后来宋德方逝世他前往三清观吊唁回程时受玉清真人之邀小住于白鹤观养病。”
“借口。”张文静道:“我小时候在家中还看到二哥留着元姐姐的画像呢说是凑巧才到白鹤观你信吗?”
“我知道张二郎确实喜欢元严故意找的借口去看她。”李瑕道:“但喜欢归喜欢应该没影响他的判断你看他求娶被拒绝之后也便算了没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之后虽也有挂念却未曾死缠烂打发乎情、止乎礼。可见他有主见……”
张文静觉得好笑问道:“怎么忽然这般关心起他们这些过往了?”
“我在想你二哥为何要倒向我们?”
“元姐姐在我们这边他当然更希望张家归附过来了啊。”
“或有一小部分理由是因为元严但必然不是全部。”李瑕道:“若他真这般感情用事反而会很危险。”
“说明二哥看得明白你才是最值得辅佐的。”
“你就这般相信我?”
“嗯我信自己的眼光。”张文静毫不犹豫道“二哥这次的选择可见他也是个有眼光的。”
李瑕笑了笑道:“好吧我对他已有大概印象了。”
……
这次保州来的消息有些突兀张柔被调往燕京其二子张弘基却留在保州负责暗中与李瑕串联。
如此结果也出乎了李瑕的预料。
他也需要通过一个个消息拼凑出千里之外的保州发生了什么事情拼凑出张弘基这个人的面貌决定对方是否值得信任。
向张文静了解了张弘基与元严之间的往事李瑕又开始根据俞德宸讲述的经历来继续拼凑。
“记得上次我说过的俞德宸吗?他为张二郎所救这次也随商队一起回来了。”
“怎么会?”
“方才说张二郎早年曾追随宋德方修道后来也曾在秀容白鹤观长住过一段时间。”
“嗯我大哥早夭二哥从小体弱那时父亲长年在外征战遂将他寄养在披云真人门下一段时日。”
李瑕道:“宋德方逝世后太原三清观由他弟子秦志安主持与张二郎是旧识而三清观往北不到百里则是白鹤观观内有几个是你二哥安排的人。”
“我二哥安排人在白鹤观?”张文静想了想道:“明白了他留在那保护元姐姐的只是后来遗山先生在获鹿逝世元姐姐赶到获鹿之后再未回去二哥的人却留在了白鹤观。”
“据俞德宸所说他在太原城门处刺杀了郝天举其后抢下郝天举的马车冲出太原城。当时秦志安正在马车上因此三清观弟子不让蒙军放箭俞德宸向东逃了十余里追兵赶至秦志安却为他驾车引开追兵让他往三清观寻一位叫云归子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