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婢女一把没抓住吓得大叫起来“夫人!夫人!来人啊来人啊……”
凄厉的喊声响彻院内外四方居总于是热闹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热闹和之前的热闹完全就是两回事……
…………w(?Д?)w…………
“什么!”孙权拍案而起立直了身躯然后迅速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事……当真?”
“小人……怎敢欺瞒主公……”来人深深的将脑袋埋在地面上。
孙权呆愣了半响旋即像是一个被戳破了水囊一样软塌塌的坐了回去“……知道了……汝且先下去……”
“唯……”
“等等!”孙权又叫住了他低声喝问道“此事……汝可有告知他人?!”
“小人仅是禀明主公未曾于他人言及……”
孙权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阳光从门楣之处的空隙处洒落形成了几道大小不一的光影细碎的灰尘在光影当中浮动着翻滚着就像是孙权当下的心境纷乱且无序。
孙权知道他坐上这个位置很多人不服气。
这一点就连曹操都知道。
当年朝廷因为孙坚剿灭黄巾还有之前在西凉的前后战功合并一同封赏孙坚为乌程侯。后来孙坚死后长子孙策自然就继位为乌程侯。
但是在孙策身亡之后曹操只是让尚书台下达了一个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的诏令至于什么乌程侯只字未提。
孙权最不像将军结果封了一个将军地盘囊括大半个江东却只有小小的一个会稽太守……
这个意思难道还不明显么?
等等孙权忽然想起一些什么将目光转到了桌案的一角上。
在桌案一角之上堆放的书简当中一封标有红签的书信格外的醒目。
难道是……
孙权的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站起身背着手来来回回的在屋内转着圈每转一圈脸色就阴沉一分直至最后阴云密布得仿佛就能滴下水来一样。
“来人!备马!”孙权大步而出“某要出城行猎!”
然而出城之后孙权便将马头一拨冲着吴郡郊外四方居而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孙权忽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又想了想一把扯下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交到了一名心腹的手中低声吩咐了几句……
四方居外纷纷扰扰孙权站着看着自家手下将这一群原本在四方居值守的兵卒全数带走之后又看着孙家老卒接管了四方居的护卫这才整了整衣冠仰着头走进了四方居。
四方居内院之中那几名少得可怜的婢女侍从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将身躯蜷缩成一团跪倒在道旁闭着眼汗如浆出等待着即将到来如同雷霆一般的怒火却没有想到孙权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根本连一眼都没有看就像是这些人都是石块木头一般昂然而过。
这几名跟随在大乔身边服侍的婢女侍从偷偷将头颅从地面上抬起来但是依旧不敢做任何其他动作只是相互用眼神交流着难道就这样?
没事了?
怎么可能?
但是为什么孙权没有发火也没有问罪?
孙权走到了大乔的屋外并没有进屋而是就站在门口之处停下了脚步。在屋内侍奉大乔的贴身婢女连忙到门口跪迎却撞见了孙权投射而来冰冷的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目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滚!”孙权沉声低喝然后吩咐道“尔等都散开!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斩!”
孙权护卫轰然应答然后扯着几乎瘫软到地上的婢女离开甲胄声中四下站定背对着孙权目光巡视着四周。
孙权站在门口依旧没有进去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低声道:“权……见过嫂嫂……”
屋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是屋内没有人一样。
孙权又是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若是权未记错嫂嫂应是晏平四年腊月有孕……算算时日应于十月生诞……”
“呜呜……”
屋内终于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哀怨且虚弱。
孙权低着头声音低沉:“嫂嫂如今身怀有孕当细心谨慎才是……再过得四五月定然就会诞下兄长麟儿……”
屋内的哭声忽然停了下来。
“院外守护不利兵卒权已经下令全数替换……”孙权继续说道“院中之人……这些时日就好好服侍嫂嫂……如有所需便令院外护卫兵卒采买就是……权还有事务未了这便告辞了……待嫂嫂诞下麟儿之时再来贺喜……”
说完孙权转身就欲行。
“等等……”屋内的大乔终于是出声“汝……汝欲何为?”
孙权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兄长勋爵当有后人继承……嫂嫂安心待产就是其他事务……就不必多虑了……”
说完孙权就再也没有停留大步而去。
一阵风吹过摇曳着院内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如泣如诉。
孙权大步走出院门翻身上马招手让护卫守护的孙家老兵统领上前低声吩咐道:“除了某之号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四方居!违令者杀无赦!”
孙家兵卒统领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双手一碰躬身应下。
孙权最后看了一眼四方居便拨马而去。
因为他知道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