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记得了是凤尾楼的黄芪!”
当年在津口分舵炼药堂白蔻与黄芪二女服侍过羊护一夜事后黄芪送归凤尾楼白蔻追随他们浪迹天涯不想葬送在鱼腹中她若还活着当自称“妾身”唤夏芊一声“夫人”她年纪比夏芊大不当叫“姐姐”。黄芪怎会来到幽州城?诸般念头此起彼伏夏芊拉着二哥匆匆追了上去却见那汉子拖着黄芪三拐两拐远离繁华街市钻进一条脏兮兮的巷子里。
巷子两边是破陋茅棚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呻吟声忽远忽近时间的流淌变得缓慢而清晰。夏荇猛地停下脚步拉了夏芊一把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犹如死亡的鼓点。出门匆忙一时大意毒龙剑鬼头刀都未曾携在身边夏荇腰间只有一柄寻常的青钢剑在檀州城铁匠铺花三两银子挑的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雪亮的剑光从茅棚中疾射而出寒气有如实质将夏荇紧紧缚住对方出手虽凌厉却意在将他制住并无杀意这给了夏荇反击的空隙。他侧身将妹子护在身后施展河清海晏平波剑长剑斜指自下而上撩起锋芒直指对方下盘。这一招狠毒老辣以命搏命对方赞一声“好”剑光一凝将青钢剑无声无息斩为两截。
夏荇右臂一振将断剑掷出不退反进腰腿突然发力合身撞向对方怀里双拳交错一往无前。那偷袭之人从容不迫挑
飞断剑左手施展擒拿手一条胳膊如无骨软蛇夏荇顿时心中一凉六月债还得快这分明是缠丝擒拿手一旦落入对方手中生不如死!
一条胳膊从身后探来扣住夏荇的肩窝将他生生拽了回去一清道人挺剑上前双剑交击叮当不绝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转眼拼过十余招势均力敌。
夏荇定睛望去只见对方身形瘦削面蒙黑布只露一对精芒闪动的眼眸虽是男子却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柔气质与秦姬颇为相似。他顿时醒悟过来脱口道:“小心那人是东海派的阉人!”
一清道人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提起秋冥剑指着对方道:“潘安潘行舟听见没有你这阉人被人叫破了底细还戴着那劳什子藏头露尾做什么!”
夏荇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随口一句“阉人”竟得罪了饮马帮帮主潘行舟他……他……他竟然是东海派传人与一清道人还是旧相识!潘行舟长叹一声揭下遮脸的黑布露出一张光洁无须的白面唏嘘道:“谭一清多年未见你终是老了!”
唿哨声接连不断茅棚内窜出三五条身影手持利刃将四人前后堵住夏荇心中一沉潘行舟亲自出手饮马帮高手尽出他一时失察竟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中。夏芊扭头望见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兀自扣住黄芪不放忍不住道:“她与此事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黄芪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发抖站都站不稳那汉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狞笑道:“羊护玩过的女人老子……”一清道人眸中厉芒一闪头也不回反手屈指一弹一道阴劲破空飞出刺入眉心。那汉子如遭雷击僵立数息仰天摔倒在地拖着黄芪扑倒在他身上尖叫连连拼命挣扎脉门忽然一松连滚带爬扑到夏芊脚下。
众人脸色微变目不转睛盯着一清道人下意识退后数步这等杀人于无形的阴毒功夫神出鬼没殊难防范。潘行舟大吃一惊胸中的震惊难以言喻指着他道:“你……你竟然练成了……射阳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