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无话可讲只能报以沉默时间点滴流逝甬道之中不见天光魏十七双手抱肘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等得心焦。关心则‘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也越大他无法想象如果面前的石‘门’永远也打不开他该怎么办。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美好的愿望现实没有这么多选择命运的残忍正在于此。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焦躁的心再度平静下来等到几乎要睡着沉重的石‘门’终于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扶着石壁踉踉跄跄走出来衣袍一般沾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像婚纱的拖尾。她筋疲力尽几近于崩溃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乌黑的头发贴着脸贴着脖颈像一根根水草狼狈不堪。
魏十七猛地睁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凝神细看。她勉强朝他笑笑‘腿’一软扑倒在他怀里魏十七抬头向石室内望去只见他所熟识的那个阮静兀自双臂抱膝漂浮在空中元气之海渐渐退去那具不着寸缕的身躯迅速衰老干瘪崩坏化作灰烬。
怀中的小‘女’孩伸出手努力挡住他的眼低声道:“别别看。”
魏十七确认她是阮静不是卞雅他不禁微笑道:“好不看。”说着俯身将她抱起。
那个人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虽然不习惯亲昵而且这份亲昵是出于对这具身体里另一个小人儿的宠溺阮静没有十分拒绝她说服自己我实在太累了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
等她从睡梦中苏醒已经是三天之后暴雨在窗外肆虐无止无休的雨声嘈杂不堪响成一片。
空气‘潮’湿‘床’铺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身上穿着别人的衣物太大空空‘荡’‘荡’并不合身。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让她有些不习惯。
阮静躺了一会起身下‘床’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寒意夹杂着水珠扑面而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峰峦如洗涧谷幽深近处的栈道贴着山崖延伸远处的云阁和青冥阁隐没在滂沱大雨中。
她在无涯观。
阮静回头打量着陌生的静室在墙边的桌上找到一面铜镜不知是哪个善解人意的家伙留下的。她扁扁嘴站到铜镜前慢慢脱去身上的衣袍赤条条一丝不挂干净得像新出生的婴儿。
纤弱的身体白皙小巧细胳膊细‘腿’稚气未脱的小脸眉眼没长开还算是个美人胚子。
阮静挑剔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平坦的‘胸’腹心念微动眉心放出一道白光阳锁一跃而出绕着静室兜了一圈乖乖地停在她身前。同样是天妖的血脉天狐给予的压迫远远超过睚眦阳锁通灵察觉到其中的差异收敛起桀骜跳脱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阳锁欢呼雀跃喜悦的情绪感染了阮静。
“呃不好意思你继续……”那个人目光炯炯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又退了回去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手掩上‘门’。
什么叫“你继续”?他以为我在做什么?羞恼之余阮静也生不出责怪的意思她定了定神重新披上衣袍下意识裹严实隔着‘门’提高声音道:“好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