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浑身上下滴着水狼狈不堪他勉强抽动一下嘴角嘀咕了一句:“不怪不怪。”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霍勉心中他不自觉地把腰背挺得更直。
倔强固执骄傲冲动这就是霍勉留给他的第一印象魏十七知道对方不服但事已至此无论他表现得趾高气昂或者彬彬有礼对霍勉来说都是一种侮辱。魏十七想了想干脆直截了当问道:“有一句话刚才就想请教不知霍师兄为何要挑动平渊派挑衅仙都?”
霍勉的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紧绷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吭。打又打不过问又问不出魏十七有些尴尬他抬头看阮静却见她笑吟吟一言不发显然打算置身事外看他如何应对。
魏十七苦笑一声道:“算了师兄不肯说那就是另有苦衷我也不难为你。这件事是平渊派先挑起的我会拜托阮师姐做主问一问平渊派的季掌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摸准了霍勉的脾气语气很平淡不紧不慢却把他一步步逼到了死角。魏十七摆明了在威胁他要把脏水泼在平渊派身上除非下决心壁虎断尾弃了平渊派否则的话将殃及池鱼一时间霍勉目眦欲裂大声道:“这件事是仙都派理屈与平渊派无关!”
“请讲。”
话一说出口没什么好隐瞒的想起往事霍勉眼圈发红满怀愤懑无法遏制他把霍家与荀冶、卫蓉娘之间的恩怨一一道来末了恨恨道:“此事错在卫蓉娘错在荀冶是他们害死了霍家的孤儿寡母我霍勉粉身碎骨也要为他们报仇!”
“难怪当初赵宗轩吞吞吐吐师父师叔他们的脸色那么尴尬!”魏十七摇摇头觉得这种事情谈不上谁对谁错在他当然是帮亲不帮理总是站在卫蓉娘一边为她说话霍家母子的死是个意外不能把责任全算在她头上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服侍一个痨病鬼用童养媳的身份禁锢她的自由既不合情又不合理不过这些情理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无权质疑。
“那么按师兄的心意打算怎么办?”
霍勉心一横咬牙切齿道:“我要仙都派上下身败名裂我要那卫蓉娘跪在霍家祖坟前开膛破肚血债血偿出这口恶气!”
魏十七有些无奈只得道:“好多谢师兄解惑。”
为了不连累平渊派霍勉把一应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谁知魏十七既不愤慨也不担心轻轻巧巧谢了他一句就没有下文了。他一时没缓过神来转头问阮静:“阮长老你觉得这件事孰是孰非?”
阮静朝魏十七抬抬下巴道:“你说。”
魏十七沉默片刻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辨出一个是非黑白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说不清也辨不明。在我看来修剑之人谁的剑利谁就在理师兄把平渊派扯进私人恩怨中窃以为不妥不敢苟同。”
霍勉愣了半天长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