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城时间上午九时许怀揣着对蹩脚研究员和所谓专家的糟糕观感和情绪严永博匆匆转场从“苦礁实验室”来到蒂城中央cbd。
这时正好是上班高峰期拥挤的人流和车流在城市的地面、天空以及楼体之间往来穿梭如同巨大罐头里面滋生的菌群千篇一律的生存模式下隐藏着随时可以再度爆发增殖的躁动力量。
严永博置身其中却又很快抽离。
他关掉直播画面下车进入某座摩天大楼在已经等候在门口的秘书指引下乘坐专属电梯快速上行进入大楼顶层采光最好的房间。
即便是在中央cbd这里也是制高点之一地形、金钱和权力隔绝了绝大多数的喧嚣。严永博感觉像是从腐烂的罐头里爬出来仿佛只需要迈出一步就可以彻底脱身出去……然后把那罐头反手扔进垃圾筒。
可惜这只是某种狂躁情绪带来的错觉。
如果排除掉心理因素这里倒也堪称风景绝佳。居高临下可以眺望不远处的海岸线看城市繁华地带边缘的海景直至穷尽目力融入远方那一抹灰蓝。
可若想寻求当前蒂城海岸线上最有价值的目标就算是以超凡种的视野也未必能穿透大气对光线的扰动看到实景。
不过么……
严永博眼珠缓缓转动房间里还支开了两个投影区域上面展现出了清晰的影像。其中一个正以高清晰像素呈现出一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孔。
他眼角抽动一万个不愿见却又没办法唯有尽可能地保持平静。
可这份强自保持的态度在看到另一个投影区域切分出来的即时影像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严永博抿下嘴角将脸转向一边。
他宁愿看罗南那小子也懒得与那边的人打招呼——话又说回来对面喋喋不休地讲话貌似也没注意到他。
倒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视线从投影区域抽离对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正好啊你们父子碰面。来一杯吗?”
牟董举起了手中的冰咖啡遥相示意。
这位世界“最强”商人穿着一件短袖t恤以及松垮垮的粗麻长裤和薄底拖鞋靠在巨大的办公桌台边上就像是活在夏天又好像还没有从赤道小岛度假生活中拔身出来与整个房间的布局格格不入。
“谢谢清水就好。”
“热水还是冰水?”
“冰的。”
小小要求自然有秘书负责满足迅速送来了寡淡的山泉水。
牟董和严永博也不是头一回见随着近来严永博在天启实验室的角色变化倒是越发不见外了:“你在研究罗南带来的小玩意儿?”
“嗯看他在搞什么玄虚。”
严永博能够感觉到这位说起这些无聊的话大概与自己都是一样的观感:
当前视频会议的发言人实在太聒噪了。
他那个老爹这几年还是一点儿没长进永远抓不住重点。
参加视频会议的严宏此时却是格外兴奋因为他率先抓到了直播中暴露出来的绝大秘密。
“没错罗南就是莫先生!
“胡德的话术起作用了罗南下意识的回答就是最大的破绽:胡德根本没有与他见过面之前在阪城与胡德远程通讯的是那个所谓的‘莫先生’!
“啊哈其他人也给带歪了那个女主播还有血焰教团的高层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就知道世界上怎么可能突然就跳出那么一个超凡种?”
此时沸石海滩的直播进程正是罗南与胡德的简短交流时间在现场的那几位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而远程视频会议的众多与会者对此也相当冷漠——当然严宏对这些是缺乏敏感度的。
罗南开始安排具体工作声音稳定、简洁、清楚。
唯一的干扰就是严宏响亮的嗓门还有恨不能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
严永博觉得他老爹的这副模
样很大程度上是对刚才罗南以“四端四层”重构格式论的演说做出的过度应激反应。
严宏大力指斥罗南目前的做派:“故弄玄虚的家伙……”
“严博士。”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让你过来是因为你是原型格式理论的创立者燃烧者改造技术方面的专家需要你来做一些技术方面的释疑其他领域我想会有更专业的人士进行分析。”
“可是……”
严宏本来还要辩解却不知是触碰到了哪位与会大佬的视线面皮有些发僵停了一下才又开口声音已经至少两个低了八度:
“是的我明白。”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罗南布置任务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清晰。一句是一句意思很明白但很快就因为版本和授权的问题变得有些夹缠不清。
不论是现场的还是收看直播的都难免疑惑。
与会者中有人就说:“机芯产品已经发展到第七代了前后版本和权限的差异搞的太复杂似乎也不好……深蓝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对这些严宏倒是驾轻就熟:“目前设置还是比较清晰的。即使因为开发实验室、生产部门、商用二度开发的趋向不同导致类型和版本较多可在权限上仍然清晰地划定为三类即基础权限、应用权限以及实验权限。
“基础类包括一代、二代;应用类包括三、四、五代;实验类是六、七两代。三者的比例是经过严格计算的确保能够在应用安全和技术进步之间找到平衡点。”
是金钱和控制权的角力才对。
严永博勾动嘴角眼睛都不往那边去只看沙滩上罗南与胡德、施新和的交流更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灌输。
他对其中一些新名词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