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在漫天星辰、在高能舰炮闪光的映照下蓝钻般的含光主星与暗赤色的“赤轮裂隙”各据一方隔空对峙。
这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也只是某种概念入脑之后引发的想象而已。
但在罗南这里天幕上的星空并不是想象的结果而是观想的目标。
他低声哼鸣这回不再是“赤轮”那首歌而是正经的礼祭古字发音。
至于发音依据的对象正是那篇他自己构思、创作当然也稍稍“作弊”的仅有三十来字的礼祭古字简单文稿。
虽然短小其铺排却如一幅书面作品。
而随着礼祭古字“音形义”的充分结合观想时空自动铺展开来。
这里有辉煌灼眼的强光分张形成沛然难御的光流之翼便如那横过星空的“役光神鸟”。几次振翅之后却又沉静下来仿佛在无尽深海中潜游……以至于更像是“告死鸟”的鱼类状态。形象有些错乱复杂勾勒的轮廓还算清晰只是内里细节完全淹
没在强光之下。
而就是这样的强光也遮不住如星云嵌入虚空、缭绕不散的暗红浊雾。它们在强光映照之下烟云牵丝纹理清晰又腾涌百变随时滋生出无数妖异形象——偏偏没有一个明确的边界。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又好像是攀爬在“神
鸟”身上的毒虫密密麻麻随灭随生。
正是这样的强光浊雾弥漫在罗南所在的瞳环-28758号小行星上弥漫在周边区域战场中也弥漫在含光主星和赤轮裂隙交相辉映的星系图景中。
是的罗南正是用那幅短小篇章描述他所经历的含光星系的“当下”历史切片。
罗南就是从这样的观想图景中源源不断获得“构形”和“范式”的灵感……以及问题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旁边陶显医官大约是受到他哼鸣声吸引扭过头来想对他说话。
罗南暂时没有时间举手示意稍待——他正给身边的其他“泥人”下达指令。由于需要验证的信息和情报非常多层次也不同所以每一个安排都要深度定制。哪怕是来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些腹稿现在根据前线的情况再做临时修正也
挺消耗脑力的。
陶显医官非常配合直接闭嘴。
看着罗南鼻唇间喃喃哼鸣声不断此前已经悬浮在外的“切分仪”也是五七成组一组组嵌入到身边那些“泥人”的胸膛或头部。
嵌入“切分仪”之后“泥人”仍没有什么明显改变依旧是混沌面目也如它们的“前辈”般开始一个个的往“深沟”里面跳。
陶显医官不敢怠慢对这些目标进行逐一锁定编号同时也在查相关资料:
预规定性和半规定性傀儡化能力多线操作的话安全范围要不要缩减?缩减到多少比较合适?
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罗南捏出的那些泥人数量当真不少。
个头小的时候不觉得如今这模样一连五六十个跳下去差不多一个连队了。
罗南之前拿过来的两个基数的“切分仪”都不够用又把平时一直携带的一盒拿出来用了如此豪奢看得陶显医官眼蹦:
回去报战损好说可这么些切分仪同时传回消息接得过来么?还有……
“信息流通量和感染机率是正比例关系。”陶显见罗南已经基本分配完毕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个我知道。我会留出余量的大部分信息也不需要即时处理储存起来回头慢慢解析就行。事实上咱们也不需要在这里等着我在这边安几个传感器然后就
调头回去。”
如此回应当真是思虑周全。
陶显医官再看那条在“深沟”中慢慢展开的散兵线一时都有些不舍得回去了。
扭头又看到附近几个还没有跳下去的“泥人”不免就问:“它们是……”“就是‘不动阵’啊。”罗南答得理所当然“我想着旅部要求搞‘不动阵’应该就是敌前展开。所以往前面放了些在截断面这边留了些。各种场景都测一下也看
看能够呼应的最远距离操典上的资料和实际场景有什么差别。”
“……有技能傍身的天梯大佬果然了不起哈?”“哪里就是比旁人多试错几次。”罗南很谦虚言出由衷“我有一个特别讨厌的对头恨不能挫骨扬灰那种。但他有一点我很佩服谨守技术人员的身份宁愿多试验几回也不要到生死战场上再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