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起身那一刻他忽而见到从江刻身后走来的女人眼里顿时浮现出警惕和防备转瞬之际他已经掏出另一把飞刀。
江刻倏地意识到什么往后看了眼一眼就被墨倾被鲜血染红的肩吸引了。
江刻疾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没事。”墨倾没管肩上的伤势只是看向那人问“你认识他?”
那人静站着不说话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离似是在判断墨倾对江刻是否存在威胁。
“他伤的你?”江刻眸色一冷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他是第二人?”
“嗯。”
墨倾轻轻颔首。
一个字回应了两个问题。
江刻心一沉尔后侧首看向那人眼神掺了些冷意:“你叫我什么?”
“江先生。”
“我叫什么?”
“江延。”
那人有问必答。
江延。
又是江延。
江刻神色一凝。
“他是江延的警卫井时。不过”墨倾顿了顿说“跟前二队队长迟时大抵是同一个人。”
“还活着?”江刻蹙眉。
“很明显”墨倾眼皮一掀望着对面那人“没死透。”
时隔百年三人又一次相遇。
依旧是当初的年龄、当初的样貌。
可是人都不是当初的人了身上的谜团一个比一个大。
“先走。”
江刻无心解密这些谜团抓住墨倾的手臂欲要带人去处理伤口。
墨倾没动。
江刻顿了下眉一皱朝那人道:“你跟上。”
“是。”
那人颔首言听计从。
像是个机器人。
“可以走了?”江刻这才斜眼瞧着墨倾。
墨倾:“嗯。”
“一旦遇到跟他有关的事就连自己死活也不顾了吗?”江刻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口吻有多酸“挺宝贝的血也不要了?”
“你提醒我了。”墨倾忽然说“待会儿把我血收集一下。”
“”
江刻哽住。
墨倾说:“是挺贵的。”
“”
江刻不接话茬。
压根不想搭理她。
遇到江延的事脑子都有坑了吧?
“你们在这儿啊!”
扶着戈卜林的宋一源终于赶到了刚跟墨倾和江刻打声招呼就见到缀在后面的小尾巴。
他惊了惊。
——咋回事啊?
他和戈卜林对视了眼神情里皆有疑惑。
“回去吧。”墨倾说着扭头看向江刻“外套脱了给我。”
江刻怔了下。
宋一源很快接话:“我有。”
戈卜林撞了下他的胳膊。
示意他别多事。
宋一源还有些疑惑。
但是在被江刻剜了眼后他忽然明白过来。
很快江刻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墨倾肩上遮住了她被鲜血染红的肩膀。
宋一源说:“附近有一家诊所。”
“你带戈卜林过去。”墨倾说“我的伤我自己处理。”
她又同江刻说:“你去买点药吧顺便问问——”
顿了下墨倾往后看了眼目光在那人身上定了一瞬:“他的情况。”
江刻说:“我先送你回去。”
他才懒得管什么江延警卫呢。
看着都嫌碍眼。
墨倾稍作犹豫颔首:“行。”
戈卜林不肯走迟疑了半天嗫嚅出声:“墨倾他”
“失忆了。”
墨倾简短回答。
可是哪怕只有三个字戈卜林却放下了心。
活着。
活着就行。
*
桥洞下的火虽然不小但夜深人静没什么人察觉。
宋一源送戈卜林去处理伤势了。
墨倾、江刻以及一个类似机器人的尾巴一同去了旅店。
江刻将尾巴安置在他的房间然后就去给墨倾买了药和绷带之类的匆匆赶了回去。
“笃笃笃。”
江刻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墨倾的声音:“谁?”
江刻:“我。”
墨倾顿了下:“药放门口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云淡风轻不像是在忍受疼痛。
可江刻想不出什么理由需要她过会儿才能拿药。
江刻便说:“我顺便拿一下外套。”
“”
墨倾忽然没再吭声了。
二人都没了动静。
隔着一扇门江刻静静站着无形中跟墨倾较劲。
良久里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尔后门被拉开。
随着门缝变大一抹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而江刻却倏然定在原地。
墨倾一袭青丝便白发脸色异常的苍白这一幕让江刻忽然想起那一晚的惊鸿一瞥。
一件外套被扔出来沾了血。
墨倾伸来一只手臂要江刻手中提着的药。
江刻将药给她却抵住了门:“怎么回事?”
墨倾瞧了他一眼。
顿了顿她没有赶走江刻而是转身进了屋。
“失血过多就这样同时身体反应速度会更快但会很快陷入疲劳。”
墨倾赤脚踩地声音从容缓步来到一椅子前她坐下。
她眉头一扬:“把门关上。”
江刻进了门将门关上。
江刻问:“一直这样?”
墨倾“嗯”了声:“一直这样。”
“你在我家那次呢?”
她在他家失血过多?
“我在做实验。”墨倾眉毛微动“不小心过了火。”
江刻:“”
墨倾将手中袋子扔到地上。
江刻不明所以。
“有点眼力劲儿成吗?”墨倾觉得跟他缺了点默契略有些烦躁地提醒“把袋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