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剧组的杜剧务打了一通电话通知他们剧组那边可能还藏着一个人让剧组赶紧收工离开不要耽搁。
墨倾摘掉殷林的鸭舌帽低头检查殷林的伤势。
待到江刻打完电话她忽然问:“你有宋一源电话吗?”
江刻答:“知道。”
他说“知道”而不是“有”。
知道宋一源电话是因为宋一源是墨倾班主任江刻在家长会上记下过宋一源的联系方式。
但是他手机卡是全新的没有存几个号码。
自然没有宋一源的。
他按照记忆给宋一源拨电话但迟迟没人接。
“没人接?”
墨倾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布料撕扯声传来。
江刻循声看去尔后目光一顿喉结滑动。
一身红衣的墨倾半蹲着此刻正扯着裙摆一角扯下了一段长长的红布尔后俯身给殷林包扎脑袋的伤口。
因为“妖精”的设定她没有穿鞋子。
方才忙着追人她也没空穿鞋仍旧光着脚。
因扯掉一段红布脚露了出来她的脚型很漂亮白皙玲珑清瘦的脚踝于链条相称有种难以描述的性感。
勾着人。
剧组的造型师很绝一块布简单用一根红绳、几根回形针就成就了一抹绝色。
该遮的遮不露分毫。
但是适当露出的半抹香肩、长腿、脚踝无不吸引着人的注意。
墨倾将红布绑好久久没听到江刻回应忽而抬头看去。
她问:“哑巴了?”
江刻视线这才稍稍一收。
他“嗯”了声回应:“没人接。”
“算了。”墨倾拍拍手站起身指着殷林“他怎么办?”
江刻微怔:“这就处理好了?”
墨倾反问:“不然呢?”
江刻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你不是医圣吗?”
“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墨倾莫名其妙“我包扎手法应该很标准。”
“……”
江刻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包扎手法没问题很专业。
但是墨倾处理伤势的手法过于粗暴换做任何一个实习护士处理得都会比墨倾的漂亮。
虽然墨倾在医术上有很多高光时刻但是对于墨倾“医圣”这一头衔江刻总是持保留态度的。
“处理得”在墨倾的注视下江刻琢磨了会儿找了个合适的词“很敷衍。”
“不错了。”墨倾哂然一笑“我可是军医。”
“什么?”
江刻没能明白。
“这种小伤我一般不处理。”墨倾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殷林轻描淡写地说“浪费时间。”
江刻:“……”
是他忽略了环境问题。
不知怎的江刻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极轻地叹息一声。
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他指了指殷林:“先把他带回去吧。”
墨倾目光落到汹涌的河流上狐疑:“桥洞?”
今晚再下一场雨殷林的小木屋或许不会被冲走但大概也得淹了。
江刻说:“我住的旅馆。”
墨倾愕然:“你住旅馆?”
“不然呢?”江刻反问注意到墨倾细微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你以为我会住他的木屋?”
“……”
墨倾沉默。
不回答就是默认。
她就是这么想的。
江刻走向殷林解释说:“不会睡不下。”
他弯腰将殷林扶起来。
殷林身形算不上魁梧但仍是有些重量的相较之下江刻身形偏于清瘦看似像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但是江刻很轻易地将殷林扶了起来。
*
为了方便来回桥洞江刻选的旅馆就在旁边只是环境比墨倾他们的比更要差一些。
但是跟桥洞比算天堂了。
江刻订的是双人间正好多了个床位够殷林躺的。
把脏兮兮的殷林搬到床上江刻去洗了个手一出来就见到墨倾一手拿着小瓷瓶另一手捏着一颗药丸正往殷林嘴里送。
江刻见状没有拦着。
他只问:“你给他吃的什么?”
墨倾晃了晃手中小瓷瓶弯唇:“毒药。”
江刻笑了下。
“给他疗伤的有催眠效果他不会半夜醒来。”墨倾解释了一句。
江刻并不意外。
但是下一瞬江刻打量了眼墨倾的穿着顿时意识到什么。
“这药瓶你藏在哪儿?”江刻问。
墨倾身上就没一个兜儿。
小药瓶又不是暗器没那么好藏她收在哪儿?
墨倾挑眉手一抛将药瓶扔给江刻。
她身形笔挺笑得散漫声音懒洋洋的:“藏你兜里啊。”
江刻抬手捞住了药瓶。
尔后他伸手摸向外套口袋发现还有一个小瓷瓶以及一包针灸针。
——她什么时候放的?
墨倾欣赏着他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问:“惊喜吗?”
江刻:“……”并不。
“我寻思着用得上顺手放你兜里的。”墨倾绕过床尾朝江刻走来身形窈窕“哦另一瓶药是给你治头疼的。”
她来到江刻跟前:“最近头疼情况怎么样?”
江刻答:“还好。”
“哦。”
在江刻的注视下墨倾落落大方地将手伸进他的衣兜。
两件衣服里面是衬衫很薄她的手滑入衣兜时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体温指腹隔着两层布料贴着他的腰擦拭而过。
在她的手指捏住针包时江刻捏住了她的手腕。
江刻眼一眯慵懒散漫退了些眼神捎带了些锋芒。
他的目光有温度赤裸裸的不加遮眼地扫向墨倾眉眼。
他捏紧了她的手腕字字顿顿叮嘱:“你要不想惹是非就跟我保持距离。”
墨倾没动。
没去拿针灸针了也没挣脱开她的手。
她就站在江刻的身前单薄的布料无法遮住她的体温。
“你呢?”
墨倾望着江刻的眼睛。
她轻笑笑得是那么勾人又随意。
“想跟我保持距离吗?”
她这么问语调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