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的鬼去吧。
霍斯看了眼腕表忽而皱眉:“你考完了?”
“嗯。”
“行吧。”霍斯已经给墨倾下了定义“没考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
墨倾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二位说了。
“再见。”
扔下两个字墨倾直接走了。
她从楼梯下去。
霍斯和江刻回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但是谁都没有叫住她而是不约而同准备接下来的事。
——小鱼抓完了还抓大鱼了。
*
考完回到闻半岭家墨倾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
她订了今晚的机票。
天黑时闻半岭回到家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把鞋一甩连拖鞋都懒得穿就直接走到沙发面前一头栽倒。
但是几秒后他回想起刚在玄关见到的东西猛然坐起身。
“墨倾!你今天就要走?!”他下了沙发溜达到玄关看到了墨倾的背包。
“嗯。”
墨倾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截吃到一半的黄瓜。
“你怎么不早说?”
闻半岭摸了摸自己刺猬一般的脑袋。
墨倾反问:“我还得向你汇报?”
“……”
闻半岭磨了磨牙。
“几点的飞机啊我送你。”闻半岭按捺着自己的暴脾气同时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肩膀。
墨倾瞧他挺累的联想到离开考场后遇见的霍斯和江刻于是问:“今天收网?”
“你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瞬间将闻半岭自己给卖了。
他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让你嘴快!
墨倾说:“霍斯透露的。”
“这样啊。”闻半岭立即松了口气“他和一外人联手布局弄了一份假试题到处传播钓鱼执法勾了一批考生不说还让泄露真考题的人露了马脚全都抓了。”
墨倾问:“今天的试题是新的吧?”
“对它是……”闻半岭话语一顿及时止住“嗬这还真不能说。”
墨倾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这时她手机响了。
备注:江刻。
墨倾有点意外犹豫了下点了接听。
“什么时候回东石市?”江刻电话里的声音倒是一点都不装。
“今晚。”
“出发了?”
“没有。”
“我在小区楼下。”江刻顿了下然后才缓缓说“送你去机场。”
墨倾想了想应了:“行。”
她挂了电话。
看了眼闻半岭她说:“走了。”
“哦。”
闻半岭立即去掏车钥匙。
“有人送。”墨倾说转身来到玄关将背包提起来“你歇着吧。”
看着她的身影闻半岭转了一圈继而喊:“等等!”
墨倾回头:“怎么?”
“就……”闻半岭挠了下头皱眉吞吐了半天才道“你那个破仪器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搁我家吧?”
墨倾说:“写申请送基地仓库去。”
“送仓库就再难调出来了你不要啦?!”闻半岭诧异得很。
将背包往肩上一搭墨倾漫不经心地回:“用不着。”
用“除瘴仪”来解毒只是附带的一个作用。
它本质上是“清除瘴气”的。
现在没机会用了就让它被尘封吧。
……
墨倾背着包下楼刚一出大门就见到停在外面的车。
天早就黑了路灯一一亮起昏黄的灯光落到地面江刻倚在车门旁身形笔挺光线拉扯着他的脸庞朦胧不清。
他眼眸轻抬视线直直落过来。
墨倾朝他走去。
他推开一步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墨倾走到门旁顿了一下斜乜着他:“有事跟我说?”
江刻往里看了眼:“先上车。”
于是墨倾将背包一取往里面一扔然后弯腰坐进了车里。
江刻将车门关上。
旋即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旁将车门一拉坐了进来。
他发动车车缓缓前行。
车内开着空调有些冷墨倾开了窗户翘着腿等着江刻开口。
等车开上机场高速时江刻终于出了声:“合作么。”
墨倾偏头问:“你指什么?”
目光直视前方江刻说:“对于你醒过来这件事你好像自己都不清楚。”
“嗯。”
墨倾承认。
江刻问:“会不会被人安排的?”
“不排除。”
“我长得跟江延一模一样这件事你似乎也耿耿于怀。”
“嗯。”
“正好我也是。”江刻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墨倾看着他的侧脸。
车内没开灯光线很暗外面透进来的光落到他的脸上那半张侧脸连轮廓都与她记忆中的一致眉眼到鼻尖再从唇瓣、下颌滑落恰当的起伏。
江刻不疾不徐地说:“在遇见你之前我就怀疑我三年前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
墨倾怔了一秒尔后收敛心思眉目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我记忆看起来很真我去求证过都能得到证实。”江刻说“但是我没一点真实感。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感受不到主人公的喜怒哀乐。”
墨倾眉宇微沉。
“另外”江刻顿了顿“澎忠和澎韧是忽然出现在我身边的从此对我忠心耿耿。墨一停说江延正好有这种让人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格魅力。”
但是他……
江刻自认为他在澎忠和澎韧面前没展现出这种能力。
墨倾没联想那么多只是恍然道:“所以你甚至在他们面前也装?”
“嗯。”
“你怀疑你是被安排好的一个假身份一份假记忆”墨倾觉得线索联系起来了“所以你表面按照他们的剧本走私下里却在调查真相?”
江刻余光瞥了她一眼说:“嗯。”
“……”
墨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到江刻的神情云淡风轻好似一切如常。
可是这样一个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某个局里或是成为一枚棋子的存在身边的人谁都不可信。
哪怕对他忠心耿耿的人都或许是在效忠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