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么。”
轻轻的声音随风入耳。
“看到什么?”墨倾蓦然回头。
江刻抬手扶额身形晃了下。
墨倾赶紧走向他扶住他的肩膀。
“药呢?”她问。
江刻晃了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伸手去兜里拿药瓶。
见到他的动作墨倾先他一步将药瓶掏出来倒出两粒药在手心尔后将其喂进了江刻嘴里。
掌心跟他的唇相贴时二人动作皆是一顿互看一眼。
旋即心照不宣地当无事发生。
待江刻服了药墨倾感觉药瓶重量轻了不少晃了晃听到里面叮当作响她诧异:“就剩这么点儿了?”
“嗯。”
江刻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
墨倾皱眉问:“最近发作频繁?”
“还好。”
江刻含糊地说。
事实上自墨倾上次给他扎针后他频繁头疼、噩梦惊醒并且记忆紊乱。
虽说有关墨倾的传说一个比一个真但现在的墨倾在江刻看来跟行走的庸医一个样儿了。
“你介意——”
墨倾猛然凑近江刻眼眸上下滚动仔细扫视着他的脸末了目光定在他眼里。
她问:“我给你开个颅吗?”
“……”危机感裹挟着一股寒意爬上背脊江刻不假思索地说“很介意。”
“我一般不给人开颅。”墨倾有些惋惜。
江刻赞同:“看得出来。”不到迫不得已谁敢给她开颅。
墨倾啧了声:“你质疑我医术?”
特效药让江刻恢复不少直接跟墨倾开贫:“真庆幸你有这眼色。”
墨倾举起药瓶:“这个怎么说?”
江刻瞥了眼说:“我检验过了竟然没毒。鉴于你身上的传说我暂且把它当做巫术。”
“……”
好家伙宁愿相信巫术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医术。
墨倾怒极反笑:“你眼珠子不是好好长着呢吗?”
江刻一秒会意:“你骂我有眼无珠?”
“真聪明。”
凉飕飕地扔下一句话墨倾转身走人。同时将药瓶往后一抛。
江刻将药瓶接住了。
他看着墨倾快步向前的背影勾唇笑了笑把药瓶收好紧跟在墨倾身后。
墨倾没回头:“三米远。”
“两米行不行?”江刻跟她讨价还价。
“……”
墨倾干脆不搭理他了。
江刻当她默认将跟她的距离拉近一些。
*
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墨倾见到被桔梗花环绕的一栋木屋。
道路附近没有房屋了全是药材地儿那栋木屋坐落在中央有一条铺满碎石的小路地面干净无杂草。
墨倾停下来望向那栋木屋。
忽而身后脚步声靠近。
墨倾觑了一眼见到江刻那张脸又把“三米”这两个字咽了下去。
江刻目光扫向她手里的二锅头问:“能喝吗?”
“还成。”墨倾回答。
“怕了。”江刻伸出手将那瓶二锅头拿过去“我来吧。”
墨倾寻思着没有说“酒量不好”的意思无语道:“你能不能听一下人话?”
“下次一定。”
江刻拎着那一瓶二锅头抬手一摆先一步走向了石子路。
春日的山里仍有些凉尤其是刚下过一夜雨温度骤降。
江刻穿得单薄卫衣搭配卫裤简单又清爽稍长的头发随意一绑饶有些随性和洒脱。
他走在石子路上风穿梭而过走路的姿态放松惬意毫无一点在江家时的状态。
高冷沉稳的江爷、优雅邪性的肖邦、吊儿郎当的摊贩、随性洒脱的画家……
墨倾缀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一时也分不大清到底哪个才是他。
走到木屋前时墨倾停在了江刻身边。
江刻伸出手指推了下平光眼镜提醒:“三米。”
“欠呢?”墨倾一记冷眼扫过去。
江刻唇角轻轻往上一翘。
顿了几秒墨倾不知怎的似乎被感染了一样也扬唇一笑。
墨倾喊:“有人吗?”
“来了。”
木屋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很年轻。
也有点熟悉。
没一会儿就见一道身影从敞开的门里走出来。赫然是谷万万。
破大衣仿佛就是谷万万的象征他仍裹着破大衣似乎心情不怎么样眉压着眼里染着些微烦躁。不过他见到墨倾、江刻二人怔了下。
“你们怎么回事哪儿都有你们?”谷万万抓了抓头发发完牢骚后注意到二人手里提的东西“来找张三的?”
墨倾和江刻都是初次来村里的人不可能得知张三的存在和习惯肯定是招待所的人告诉他们的。
于是谷万万对他们的来意也猜到了七八。
抬手扶着门谷万万跟二人说:“进来吧。”
木屋是一层建筑但地基挑高了一些左右各有楼梯前往正门。门外放着藤椅和茶几一看就是享受生活之人。
墨倾和江刻跟着谷万万进了屋。
屋里很宽敞但充斥着各种草药的味道有点儿药方的意思。
“三叔有人找。”谷万万往里喊了一句。
“谁啊。”
有人应答一声。
是在右侧的餐厅。
谷万万走到餐厅门口跟没骨头似的倚在门框上:“把夏雨凉送回来的人。”
里面想都没想:“不见。”
谷万万“哦”了一声回过头跟墨倾、江刻转告张三的意思:“他说不见。”
墨倾揉了下耳朵不算客气:“听到了。”
“请吧。”谷万万指向外面。
“来都来了见一面也无妨。”墨倾大步走向餐厅的门待谷万万伸手去拦的时候她抬手一扫谷万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谷万万嘴角一抽。
他看了眼墨倾背影又打算鸡蛋碰石头但这一次踱步跟上来的江刻斜了他一眼手往上一挡又把他震开了。
谷万万的手臂被震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