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忠低声问道:“毛县尊到底该如何处置孔家陛下那边还没个准信。是否要再等等?”
毛奇龄呵斥道:“等什么等?捅了篓子我担着谁敢阻拦当场格杀!”
毛奇龄是真的狂妄至极得罪那么多人不但升迁迟缓且被扔到山东依旧死性不改。
皇帝算什么?
他又不是没触怒过只要照章办事大不了再被撸官。
山东、河南属于新占地盘知府、知州、知县的权力极大许多事情不须经过司法部门各级主官就可以全权行事。
这是赵瀚定下的规矩把地盘分为四个状态:敌占、战时、新占、固地。
前面三种状态都可以相机行事但事后必须实情禀告。
马进忠咬牙说:“既然县尊都不怕我这个不读书的莽夫又怎怕得罪了孔家?抓人!”
一千专门用来剿匪的青壮立即跟着马进忠往前冲。
衍圣公、族长、族举、族老吓得纷纷后退却被如狼似虎的士卒给抓住。而且直接按倒在地解下他们的腰带当场将双手反绑起来。
一个个裤带都没了趴地上搞得灰头土脸真真是有辱斯文。
有忠心护主的家奴也有脑子不好使的族人竟想使用暴力救下这些人。
“啊!”
马进忠一刀砍出杀死冲在最前方的家奴。又有几个士卒将暴力抗法的族人砍死。
见血之后其余族人一哄而散。
宣教官早就宣讲过政策孔氏家奴和族人只要安分守法都可分田。这时还愿意出头的肯定属于坏事做尽之恶奴又或者坐拥大量土地者。
绝大多数孔氏族人都巴不得分田呢。
祭田、族田属于公产足有好几十万亩全被上层掌控在手里。孔氏内部的私田也会进行土地兼并90%以上的族人都日子过得很苦。
还有无数家奴、佃户、役丁完全成了孔家的奴隶生杀予夺暗无天日。
孔氏祭田的佃户是大明朝廷拨发的。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只能给孔家耕种祭田生存状态类似底层军户。还有役丁官府都不能征调他们的徭役他们世世代代都得给孔家服役衍圣公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倾家荡产。
赵瀚是来解放他们的赵瀚是来帮助他们的!
毛奇龄眼见百姓还很麻木当即借用阎应元的刀走到孔氏族长面前:“你这厮阻挠执法、聚众抵抗官府该杀!”
说杀就杀一刀劈出把孔氏族长劈得半死。
书生杀人就是这般费劲但孔氏族长的痛苦呼号声却取得了极大的震慑效果孔家那些高层全被吓得两股颤颤。
毛奇龄又是几刀劈下终于把孔氏族长砍死自己也被溅了一身血。
场面死寂随即轰然:“杀得好!”
那些麻木的百姓那些受欺压的家奴、佃户、役丁和底层族人终于知道毛奇龄是真要惩治罪恶。
他们不再害怕了也不再犹豫了!
“杀光族老杀了衍圣公!”
“我家不姓孔我家姓张。县尊户口能不能改姓?我要改回祖宗的姓!”
“呜呜呜县尊要给草民做主啊草民的爹娘都被逼死了!”
“……”
毛奇龄转身问阎应元:“知道在大同朝廷怎么当官了吗?”
阎应元看得目瞪口呆:“学到了。”
几千人驻守的县城阎应元胆敢孤身夺城却不敢对孔家人挥刀。他因为立下大功被直接提拔为县丞如今正在学习如何治理地方。
毛奇龄的举动明显把阎应元给带歪了。
只要毛奇龄这次不受处罚阎应元肯定跟着学大同朝廷今后又将多出一个“酷吏”。
毛奇龄又对宣教员和农会首领说:“召集百姓明日进行公审。记住公审之时百姓要隔得远些不戴口罩的不准参加!”
“是!”
众人齐声应诺。
衍圣公孔胤植此刻已经瘫在地上裤裆湿漉漉的散发着骚臭味。
“唉!”
孔闻謤站得老远旁观叹息他是天启二年进士。做过礼部郎中也做过河西道副使丁忧奔丧回家一直没再出仕。
他对大明朝廷早已失望因此这几年拒绝做官。
历史上孔胤植投降满清还拥护多尔衮的剃发令。孔闻謤无法阻止只能上疏多尔衮请求允许孔家人不剃发孔氏子孙可以自由选择发型。
于是乎孔闻謤被罢免满清官职回家之后郁郁而终至死也没有剃发留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