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
赵瀚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举人回家而已阵仗搞得如同封疆大吏出巡。
最扯淡的是那三个紧随滑竿的童子区区仆僮罢了身上竟然全都穿着丝绸。
天下士绅果然该死!
有农夫挑着粪桶过来远远就选择避开而且躲到数十步外生怕粪水把费家大少爷给臭到。
现在知道铅山费氏为何连续两代不出进士这一代甚至只有个独苗举人了吧?
家风坏了!
费宏、费寀在世之时费氏不得分家析产兄弟姊妹必须团结友爱。费氏子孙不得沉溺享乐即便拥有举人功名也严格规定奴仆数额平时出门顶多能带一两个。
可现在不准分家的族规早就被破坏得彻底已然分出无数小支。
各宗支之间非但没有齐心协力反而互相竞争吞并甚至还暗中勾结外人。
派往福建、浙江的经商族人直接在外省自立门户偌大的家族势力被肢解成无数份。
人心散了聚不起来。
费氏子孙也渐渐无心科举平时纵情享受考上秀才便能买个杂流小官。若是考秀才都够呛能作弊就作弊无法作弊就终身啃老。
又过片刻依山而置的建筑群出现在赵瀚视线中至少占地两三百亩。
一百多个族人、家奴站在门口等待大少爷归来。
为首者是费映环的二弟费映玘接着是三弟费映珂。
“大兄!”兄弟俩上前见礼。
滑竿落地立即有家奴扶着费映环下来。
费大少爷作揖还礼问道:“四弟呢?”
费映玘回答:“四弟成天不着家也不知上哪儿发疯去了。大兄快快进门二老都在家等你呢。”
正门的门槛放着一个火盆。
费映环抬步从火盆跨过能够除去一路沾染的晦气。
至于赵瀚兄妹俩以及魏剑雄等一众家奴只能绕道从偏门进入。
森严的礼教规矩顿时显露无余。
不管费映环、魏剑雄多么亲近即便亲如兄弟主就是主奴就是奴身份的鸿沟不可逾越。
赵瀚牵着小妹的手跟随魏剑雄走进侧门七弯八拐的来到一个院落。
魏剑雄解释说:“这里是公子的景行苑附近二十多间房皆为公子的私地。如非受到召见不可闯入第三进院落。”
“多谢魏叔指点。”赵瀚抱拳道。
三人来到魏剑雄的房间等待着听候发落。
略等一阵费映环拜见父母未归跟他一起长大的书童却来了。
魏剑雄介绍说:“这位是景行苑的总管事费廪先生。”
赵瀚立即拉着妹妹见礼:“小子见过费管事。”
“魏兄安好”费廪先是笑着跟魏剑雄叙旧突然面无表情问赵瀚“你就是大少爷带回来的童子?”
赵瀚只能再次行礼:“小子赵瀚见过费管事。”
费廪立即唤来一个侍女吩咐道:“墨香带这兄妹去忠勤院挑一间好房子给他们。”
不待赵瀚离开费廪又笑容满面跟魏剑雄勾肩搭背:“魏兄半年多不见咱们且去喝两杯。”
礼教家规之下奴仆也分许多等级。
或许费映环比较好说话可这管事费廪却得小心伺候。
去他妈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