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忠笑道:“李机宜就不需要这等弩器了你出身陇西李氏肯定得弓弦劲秘传之前登高远眺时目力着实羡煞我啊!”
李彦看了看他:“我的弓弦劲秘传还没有练到家军中都是主练角抵劲和弓弦劲诸位是精挑细选的精锐想必在这两门劲力上都浸淫颇深吧?”
程务忠道:“不敢当精深只能说下过苦功。”
李彦道:“可否演练演练?”
程务忠有些不解却也转向三人:“你们给李机宜演练一番就用往日的混战不必留手!”
袁大郎立刻起身:“好!”
许三郎和吴六郎也站了起来三人来到中央开始交锋。
李彦看了片刻眼睛很快亮起:“好一场乱斗每个人都是敌人每个人又都是可以暂时缔结的盟友最后站着的才是胜利者这样的运劲技巧将实战演练到了极致。”
程务忠骄傲的道:“我等平时都是这样千锤百炼战场杀敌之时才能应付自如!”
李彦点头。
凉州时打马球赛前他曾经见过两个两百多斤的大力士比试蚩尤戏也就是角抵相扑观赏性很强。
现在的百骑军中乱斗欣赏门槛则要高上许多普通人看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谁跟谁打唯有武功高强者才发现其中的精髓。
李彦看得最是津津有味。
而三人听了程务忠的赞许更是积极表现。
起初还稍稍收着些到了后面拳拳到肉横练硬挡打得红了脸。
许三郎第一个出局被袁大郎一拳轰在肋下龇牙咧嘴的倒了下去。
不过他刚刚倒地就熟练的从腰间取出药膏涂抹身上青紫之色并不明显横练功夫十分到家。
第二个倒下的是袁大郎被施以擒力拿住肩膀甩了出去落地不稳一屁股坐倒后也不起来了。
他看向闷声不吭一直站到了最后的吴六郎:“行啊吴老实又是你赢了!”
吴六郎双腿稳稳立着憨厚地摸了摸脑袋。
程务忠看向李彦:“如何?”
李彦抚掌赞叹:“一场难得的较量让我也技痒难熬!”
程务忠一怔:“李机宜难道也想与我切磋一番?”
李彦摇摇头站起身来:“我想和三位分别过一招就一招撞力。”
他不待众人反应就来到许三郎面前:“请起身。”
许三郎怔怔的站起身来就见李彦五指怒张推了过来。
他双手往前一拦却觉得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个人竟被打得飞起足足跃过三米距离急忙调整姿势落在了地上。
李彦点点头又来到袁大郎面前似缓实急的一推。
袁大郎选择闪避却是根本避不开同样被打得飞起也在半空调整姿势落在地上。
等到李彦来到吴六郎面前吴六郎身体紧绷刚要开口就见一掌推了过来。
这位胜利者直接飞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连续滚了三四圈趴在地上顿时爬不起身了。
众人勃然变色。
许三郎翻起他的死鱼眼狠狠的瞪了过来。
袁大郎怒道:“李机宜我等本已大战过一场自然更不会是你的对手为何下这么狠的手?”
程务忠也沉声:“李机宜我需要一个解释!”
李彦开口道:“我刚刚对你们三个人施展的撞力都是用的一模一样的力道。”
程务忠一怔看向地上的吴六郎许三郎和袁大郎则根本不信:“不可能你那力道虽然大却不至于将吴老实打成这副模样!”
李彦道:“那你们就要问问他了不是我特殊对待而是他本身接近力竭只是在强撑而已。”
许三郎和袁大郎愣住就听李彦继续问道:“你们军中训练一般都要留下几分力气吧?”
袁大郎道:“当然我等无论做何训练都要保持三分气力应变。”
李彦走到吴六郎身前俯视着他:“那你白天是做了什么以致于比别的禁军耗费的气力要大上许多?刚刚又为什么强撑着也要赢下角抵以致于精疲力竭?”
吴六郎脸上一缕惊慌一闪而逝努力起身道:“李机宜误会了我只是太想赢……”
李彦的眼识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沉声道:“想清楚再说你平时是什么性格我不了解但他们会很了解!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你又能否自圆其说?”
吴六郎瞳孔收缩嘴唇颤抖终于垂下头去。
他四肢跪地肩头耸动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