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心头火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动。
李谦孺收到信号故意动了动身子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由于二圣居高临下俯视臣子李治立刻注意到了李谦孺却一时间记不得他是谁。
倒是武后对群臣上下了如指掌开口道:“李谦孺你为大理寺丞可有话说?”
李谦孺赶忙道:“不敢不敢臣位卑言轻……”
李治摆了摆手:“不用紧张你于此案也有功劳想到什么就说吧。”
李谦孺道:“臣想呃臣是想既然那江南之案真假难辨又与此次科举中毒之案有相似不如将此案也重新审理一遍由此入手说不定也能找到这次案件的凶手。”
此言一出崔守业面色如常但手却陡然握住。
死死捏紧。
这位刑部侍郎的心头狂怒。
如果是李彦提出这点倒也罢了。
李彦年轻气盛又得圣宠五品官员与他也就一品之差同样服绯。
但李谦孺算什么!
区区一个大理寺丞他怎么敢!!
李治却微微点头:“说的不错!元芳此案也交给你了两案并查但凡事要有主次江南之案已过六载并不急于几日士子投毒之案越快查明越好明白吗?”
李彦道:“臣明白!”
李治又看向崔守业语气淡淡:“崔侍郎疑犯窦德成既然到了你的手中好好审问不要再如凉州贾贼了明白么?”
崔守业道:“臣明白!”
李彦也听明白了这位圣人是要预先找退路。
如果能完美破案那自然最好如果受阻窦德成就是替罪羔羊。
本来窦氏商会的膨胀就让李治隐隐有些忌惮现在又急于消除士子中毒案件带来的恶劣影响。
窦德成既然涉案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就连入殿后就一言不发如同背景墙的李峤都听明白了心头暗喜。
李氏商会终于要成为长安第一了。
恰好在此时李治也看向李峤和李谦孺勉励道:“守事在职忠勤尽责朕心甚慰你们很好啊赏帛三百匹!”
李峤和李谦孺大为激动钱帛在其次关键是能入圣人的眼日后升官就更快了深深拜下:“为陛下分忧乃臣本份!”
只有李彦知道这两位山东士族出身的官员并不在李治的重用范围内连被pua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们起身后已经开始热情的蹈舞谢恩。
升官是必须行蹈舞礼的但圣人赏赐时却不是必须。
这两位显然是激动了也就得了三百匹布动作的幅度之大比李彦升到五品权贵时都要夸张。
两身绿袍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李彦岿然不动。
直到内侍们哼哧哼哧搬来了一堆书卷往身前一放李彦蚌埠住了。
李治还挺说话算话真把《芳林要览》送来了。
一送还不是一本!
连皇后和太子加倍的路都堵死了。
真有你的!
最关键的是李治看着他目光闪了闪语气温和的道:“元芳你天资英才再精诚用心将来出将入相朕甚是期许啊!”
此言一出别说崔守业和裴行俭四位宰相面色都变了。
裴思简欣慰抚须其他三位老者也仔细打量起李彦来。
虽然说许诺到实现还有一大段距离有时候甚至永远无法实现。
但至少这一刻圣人是认可这位少年郎的能力期许他的未来的。
“臣谨记陛下教诲!”
李彦不得不佩服李治炉火纯青的御下手段。
年少权重又抬得太高绝非好事。
想要安然走下去难度更高也唯有更加忠诚的为圣人效命。
但不遭人妒是庸才他岂会一味的瞻前顾后?
李彦心情泰然的起身谢恩。
熟练的摆好架势再无丝毫尴尬。
舞王的气息弥漫。
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