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满脸都是高深莫测:“陛下记得之前臣跟你提过要以财帛贿赂礼部尚书?陛下就要以此方式来分化瓦解杨阁老阵营同时可以有意无意对他们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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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能从余承勋简单的拉拢言辞中判断出杨廷和阵营会用到什么招数。
料事于先。
主动权难道要拱手相让?
当天朱浩就让朱四回宫趁着日落前将礼部尚书毛澄召到宫里彻谈半个多时辰恳求毛澄在迎接蒋王妃的事情上出力……
不提大礼议单提奉养母亲之事。
言辞恳切让毛澄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就算是儒官想以儒家认为的道德规范来制约新皇但也不能不讲孝义礼法这些基本的儒家典范吧?
而且朱四还根据朱浩的说辞有意无意跟毛澄透露出一些消息趁毛澄离开宫门前由张左亲自过去让锦衣卫挑了三担财帛加起来足有二百两黄金以及诸多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
意思是贿赂毛澄出面为其周旋。
此举一下就把毛澄给整得不会做人了。
张左面带凄哀之色:“毛部堂您该知道先王去得早陛下自幼孤苦与王妃相依为命……陛下到京师后一直牵挂安陆的母亲每每提及都会暗然落泪甚至为此寝食难安还望您能理解陛下的苦心成全陛下当个孝子。这天下间谁人不是母亲的孩子呢?”
毛澄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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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澄离开宫门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求见杨廷和。
显然毛澄也明白皇帝单独召见他而不是杨廷和就是看准他在朝中没有杨廷和的影响力知道新皇这是变相离间他跟杨廷和的关系。
他入宫之事可能很快就会传到杨廷和耳中就算没人传话估计皇帝也会想方设法让杨廷和知道。
既如此还不如主动找杨廷和将入宫跟新皇的对话和盘托出也好让杨廷和明白新皇的立场。
二人在杨家单独会面。
毛澄直明来意同时说出个在宫里听到的让他无比惊愕的消息。
“……介夫陛下无意中透露说是有人暗中串联内阁将以新科进士联名上奏的方式劝说陛下回心转意不再提接王妃入宫之事。不知可有此事?”
杨廷和一听面色立变瞪着毛澄喝问:“陛下可有言系听何人所提?”
毛澄摇头:“陛下如何会对我提及?难道说……真有此事?”
连毛澄事前都不知道杨廷和完全不知该如何跟其解释难道告诉他你跟我立场不同或是你并不是我的嫡系所以有些事我不能对你明言?
杨廷和神色冷峻:“此事尚且只有个意向有翰林想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之前不也封还陛下敕赐兴王府的诏书?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毛澄听了顿时感觉到一种背叛。
说什么翰林联名上奏我看就是你杨廷和暗中撺掇那些新科进士闹事以此来让这群朝堂新人跟新皇对立。
亏我还对你唯命是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之简直没把我这个礼部尚书当回事啊。
毛澄心里很不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摇头叹息:“陛下御赐金帛还在我面前提及孝义礼法司礼监张公公临走前提到陛下每每思及王妃便落泪彻夜难眠想母子团聚……此事看来应当做些变通长久不令陛下见生母从道义上来讲……”
杨廷和顿时皱起了眉头:“宪清你这是被陛下说动了?”
毛澄知道杨廷和怀疑自己立场可能发生动摇但他不好意思说。
身为礼部尚书掌管礼仪教化难道皇帝跟我提想孝敬母亲还那么低声下气找我恳谈甚至不惜以皇帝之身来贿赂臣子我还要死板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让我这个臣子如何立身?
若换成你杨阁老自然可以全程黑脸不同意甚至当面将新皇教训一顿你有那地位和能耐可我在朝中没有这般威望只不过是个普通臣子只想平衡好君臣关系做那维护道义礼法之人。
你不能要求我事事都跟新皇对着干啊!
“中堂……”
毛澄情急之下也不以私交论处就事论事“陛下目前未有提重议大礼之事若是连最起码的奉养生母之愿都不能实现实于教化无益更会令陛下寒心。大明非常需要新皇来剔除弊政维护和巩固根基如今朝堂上可比先皇时……好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