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守军坚持了大半个时辰随后城破。
“万胜!”
最后关头守将绝望自尽。
至于棺木依旧在官廨中。
城门打开裴俭吩咐道:“游骑前出至韩城一带遮蔽叶州与外部沟通。”
“领命!”
北疆军的游骑随即出击。
“北疆军来了。”
叶州治所韩城的城头邓成看着千余北疆军游骑由远及近绝望的道:“能守多久?”
身边的防御使陈麦说道:“能守多久便守多久。”
游骑分成两股从韩城两侧飞快过去。
“走了。”邓成心中一松。
陈麦面无表情的都:“他们往汴京方向去了。”
“就这点人马去作甚?”
“遮断汴京与叶州之间的联络。”
……
邓成沉默良久“那么……可能驱赶?”
“游骑出现了也就是说祝县已然沦陷。”陈麦眯眼看着远方“除非汴京派出援军否则从此刻开始叶州便是……孤军!”
可二人都知晓汴京不可能也来不及派出援军赶赴叶州。
这是一波毫无征兆的攻击汴京那边要想出动大军救援得整顿得调集粮草得……按照汴京那些官僚的效率半个月之内以步卒为主的援军能赶到就算是不错了。
“一个月!”邓成看着陈麦。
“我不知。”陈麦面对麾下可以撒谎但这是决策层面他选择实话实说。
“也就说你并无把握?”
邓成的语气不善。
“是!”武人对文官天生低一等陈麦拱手致歉。
“可你上次却说韩城固若金汤!你这个蠢货!”
邓成骂道。
若非这番话他早就跑了。
“下官错了。”陈麦低头脸颊微颤眼中闪过屈辱之色。
他还知晓屈辱许多武人面对文官的打压都习惯了没当回事。
当武人都不以为耻时这个大周……
边上的副将眸色苍凉总觉得有些不祥。
第二日北疆军来了。
“防御使知州这个鸟样后续会给咱们带来不少麻烦。”晨风中副将寻到了陈麦先看看左右压低了嗓门。
“要想个法子啊!”
“除非汴京来人。”陈麦平静的道。
……
哒哒哒!
汴京的使者换马不换人一路疾驰。
随行的数百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前面开道一队在后面。
晨风中前方传来了尖叫。
“敌袭!”
数百玄甲骑兵在晨风冲了出来。
那截然不同的玄甲刺痛了使者的眼。
“是北疆军!”
使者一边策马掉头一边喊道:“撤!撤!”
“使者先走!”
统军的将领拔刀咆孝道:“跟着老夫拦截敌军!”
谁都能被俘使者不能!
这一刻这些骄傲的禁军骑兵迸发出了属于自己的骄傲。
但这份骄傲在北疆骑兵的突击之下显得有些脆弱。
使者在逃窜中回头看了一眼。
两股玄甲骑兵从两侧冒出来给了禁军骑兵致命一击。
“叶州完了!”使者绝望的道。
……
呜呜呜!
大军云集城下。
“裴字旗!”
陈麦说道:“统军的乃是是秦王心腹大将裴俭。”
“裴俭……谁?”邓成问道。
“裴九之子。”陈麦脸颊抽搐。
“裴九是谁?”邓成再问。
“北疆……十余年前的北疆大将。”陈麦木然。
“难怪老夫不知。”邓成很是心安理得的道。
可这是基本的素养啊!
叶州是边疆主要提防的敌人便是大唐。
身为知州你连敌人的这些基本情况都不清楚你平日里在干啥?
邓成平日里没事儿最喜出游地方豪族也喜欢捧臭脚每每带着女妓带着酒菜陪着他四处玩耍。
喝酒玩女人喝多了便作诗词然后美其名曰老夫在忧国忧民。
可仔细一盘算这人对大周半点贡献也无倒是添乱不少。
陈麦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子火气压了下去。
“他们在打造攻城器械!”
他让副将来介绍情况自己去边上观察着。
第二日。
“今日必然会攻城。”
陈麦沉声道。
“哎!”
一骑从北疆军阵列中出来是个文官。
“殿下说了大伙儿同文同种归降了还是一家人。”
“给他一发弩枪!”陈麦吩咐道。
“两军交战不杀来使!”邓成说道。
接令的军士看看二人选择不动。
陈麦深吸一口气“杀了此人可提振我军士气!”
“那是无义之举!”
邓成一脸正气。
若非不知晓此人当初贪腐陈麦还真准备信了这番话。
“不降!”
城头就这么回复一句。
文官回去了。
但随即北疆军却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如故。
邓成澹澹的道:“老夫说过行事当以礼义为先。如今北疆军果然便没有攻城。”
陈麦看着他“北疆军不攻城唯有一等可能。”
“什么?”邓成觉得他是在拆自己的台眸色不禁多了阴郁。
看来老夫对这个贼配军太客气了些。
“秦王要来!”
呜呜呜!
号角声中远方出现了无数黑点。
骑兵们顺着韩城两侧越过直奔远方。
接着是步卒。
一队骑兵簇拥着大旗来了。
大旗下秦王带着长子缓缓勒住战马。
众将士行礼。
“殿下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中邓成面色惨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