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几个文士见了不禁赞不绝口。
“好一个所在!”
……
在拿下中州后裴俭悄然请见李玄说军中将士有些疲惫不堪。
李玄一怔随即想起了这些年的征战。
特别是最近一两年北疆军几乎就没怎么消停过。
和北辽的几次大战接着和舍古人的大战。刚回桃县没多久就再度出征……
用的太狠了!
李玄亲自去巡查了一番又寻了赵永等心腹问话得知情况比自己猜测的还要严重。
将士们就是凭着一股子心气在拼杀但这股子心气也会有耗尽的时候。
许多将领领军征战刚开始无往而不利百战百胜。突然一下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劲敌可麾下就这么垮了。
垮的莫名其妙垮的让你想吐血。
这便是身心俱疲带来的后果。
李玄当即令全军修整。
修整也不能只顾着歇息得劳逸结合。
李玄设置了许多奖项令各军举办些竞赛。
“好!”
前方是摔角不时传来叫好声。
李玄和宁雅韵并肩站在远处看着。
“长安有故人请人送来书信隐晦提及了国子监的现状。”
“嗯!”李玄不问。
“玄学搬走后那里就成了学堂。时至今日长安学风越发坏了不时有学生携带女妓进去吃喝玩乐好好的清静地方弄的乌烟瘴气。”
宁雅韵有些怅然大抵是想到了玄学曾在那地方待了多年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糟蹋而无可奈何。
“掌教可想过为何学风坏了?”李玄问道。
“许多时候国势一旦下滑许多势力也会跟着糜烂。学堂便是如此。”宁雅韵甩甩麈尾“科举要寻到权贵帮衬才能过关而不是以才学取人。上行下效学生们自然会想着既然苦读无用那何不如去寻觅关系。”
“正是如此。”李玄从不认为什么东西会骤然变坏“上位者一句话一个举动一个决断都有可能会带来莫测的后果。故而才说天子金口玉言。”
“许多人说这代表着帝王的尊贵。”宁雅韵讥诮的道。
“不这只代表着天子需谨言慎行需慎独需胸怀坦荡一心为公。”李玄说道:“尊贵不能当饭吃。天下人吃不起饭尊贵的天子也得被那些泥腿子从龙床上拽下来毒打一顿丢进牢房。天下人能吃饱饭天子就算是每日骂娘百姓依旧会大声说骂得好。”
“百姓!”宁雅韵说道。
“对百姓最尊贵。”李玄说道:“是无数百姓抬举起了帝王让他看得更远。可有的帝王却觉着是自己坐在了百姓的头上恍若神灵。这等帝王迟早会遗臭万年。”
“你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等清醒老夫当会在史册中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宁雅韵说道。
“您这是还想再活一百年?”李玄取笑道。
“为何不能呢?”宁雅韵澹澹的道:“道法奥妙无穷兴许老夫能看到阿梁登基。”
“这话也只有您敢说。”李玄不以为忤的笑道。
“帝王若是忌谈生死便离昏聩不远了。”
宁雅韵说道:“随后便会不舍权力看儿孙宛若看着仇人。看着满朝文武都觉得居心叵测活脱脱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您这话把帝王心思剖析的太彻底了。”李玄笑道:“在饥饿中挣扎的百姓漠视生死是因为他们觉着活着便是在受罪。而肉食者却恨不能再活五百年便是沉浸在权力享受中不可自拔。人便是如此苦则想离去乐则不舍。可若是让他们的小日子不那么乐呵呢?”
宁雅韵蹙眉“你是说限制帝王的权力?”
……
“要想造就盛世唯有帝王手握无上权力。”
韩纪对赫连荣说道:“殿下何等天资若是能手握无上权力当为大唐开创出一个前所有为的盛世。”
“你这个疯子!”
赫连荣摇摇头。“小心这把火把自己给点燃了。”
“若是点燃了老夫能为殿下开道老夫甘之如醴。”韩纪坦然道。
“嘘!”赫连荣指指外面。
脚步声接近一个小吏进来“关中来了一人说请见殿下。”
来人叫做彭文看着风度翩翩。
“老夫代表一些人来请见殿下。”
“哪些人?”韩纪澹澹问道。
“一些希望天下能太平的人。”彭文狡黠的迂回着。
韩纪起身“等着。”
他大致猜到了此人代表的那些势力但不屑于说出来。
李玄和宁雅韵在大营中转悠也算是休闲。
“殿下。”
一个小吏奉命来请他“韩先生说关中某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派了代表来请见殿下。”
脑满肠肥……
李玄想到了豪强。
见到彭文时此人未曾行礼就朗声道:“殿下可知石逆已经下了道州兵临关中了吗?”
什么?
那么快?
李玄心中微冷看了赫连燕一眼。
赫连燕微微摇头表示锦衣卫还未打探到消息。
锦衣卫要想打探到消息就得冒险进入交战区域在斥候和游骑的扫荡下艰难前行。一旦被发现有死无生。
而那些地头蛇却能轻松而准确的打探到最新战况。
若是道州被破关中南面仅存建州这道屏障。
梨园中的伪帝可曾听到鼙鼓动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