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传来。
“大长公主!”
萧不顾规矩冲了进来。
“何事?”
长陵霍然起身。
萧说道:“赫连通伏击失败身负重伤!”
不知怎地长陵觉着眼前好似大放光明。
呼吸是如此的轻松空气中仿佛带着令人愉悦放松的气息。
她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真好啊!
“谨守!”
带伤回到江州的赫连通丢下这句话随即开始养伤。
外面的文武官员面面相觑。
“是好是坏。”一个官员嘀咕道:“总得有个说法吧!”
“要不你去问问?”有人撺掇道。
官员冷笑“这等时候谁敢去?”
他说完一怔。
其他人也是如此。
是啊!
这等时候谁敢去?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众人的心中顿时就如同沸水般的沸腾开了。
失败了?
定然是失败了。
只是他们不愿相信而已。
北疆军在对面蛰伏修生养息。谁都知晓这只是猛虎进食后打个盹而已。当它睁开眼睛时便要吃肉。
当下的局势谁都盘算过。
面对北疆军的逼迫江州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守住。
也就是被动挨打。
可这等局面太凶险啊!
一旦被围住北疆军的轻骑就能越过江州去骚扰宁兴。
虽说不至于大股人马但小股人马的袭扰也能令宁兴那些贵人慌乱。
随后压力会传递过来。
江州怎么办?
有人恍然大悟。
“我就说吧!这大辽不只是连江王一个名将且连江王闲赋多年大长公主怎地想到了他原来如此啊!”
“什么意思?”
“换个人来宁兴那边的责难他顶不住!”
换个人来戍守江州当北疆大军压境时他可顶得住宁兴权贵的压力?
绝对顶不住。
进退失据的主将心中不安的将士这是必败之局!
大长公主英明啊!
可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办?
陈德进来了。
“陈先生。”
众人拱手。
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了。
陈德笑道:“诸位且去吧!”
呵呵!
可没人动。
大家都想知晓此次的结果。
陈德微笑着进去。
赫连通盘坐在床榻上听到脚步声后缓缓睁开眼睛。
“老夫此次谋划伏击杨玄先和宁兴要了些好手操练他们令人去寻到了泰州的内线带路闹事一切都准备就绪。从前老夫领军时最是谨慎可此次为何这般乐观?”
陈德默然。
“老夫以为许多时候决胜不只是将领了得将士悍勇更多时候是要看命看运!”
陈德蹙眉“命运?”
“是!”赫连通说道:“你看看史册有些将领率军出战明明是必败之局可最终却轻松取胜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他们的对手优势巨大必胜的局面却轻松被反转”
“还有一等前面频繁以弱胜强看似无敌可最终却在一场不打眼的厮杀中干净利落的败了”
“这个世间有一双大手。”赫连通指指头顶“这只大
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有人叫它为神灵有人称之为命运。谁能得到它的垂青谁便能无往而不利。”
陈德听到了一种木然。
“此次杨玄乃是必败之局垂死之际赫连荣为他挡住了必死的一刀。赫连荣是谁?前潭州刺史。”
“那只大手啊!”赫连通的眼中多了泪水“它舍弃了大辽!”
在更北的地方宽大的校场上数万将士正在操练。
阿息保被一群人簇拥着看着自己的麾下心中涌起一阵豪情。他指着那些将士问道:“北疆可能抵御这些无敌虎贲?”
“不能!”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叫做自信的光芒。
“抓紧操练当北辽覆灭时我将率军与杨玄一战。胜我为帝王。”
杨玄回到了桃县。
“你也太不小心了些!”
刘擎出迎有些不满。
“赫连通蛰伏多时一朝出手说实话真是迅若雷霆。”
杨玄隐晦的做了自我检讨。
“见过国公。”
甄斯文正好来桃县办事。
“内州如何?”
杨玄问道。
“内州无事。”甄斯文目光炯炯近乎于饥渴般的道:“下官愿为国公马前卒!”
拿下演州、仓州和三州之后内州就变成了北疆腹地。
腹地的刺史除去治理之外再无别的事儿。
对于甄斯文这等渴望在沙场上找到存在感的人来说和平就是地狱。
我的麾下以后不会变成一群战争贩子吧?
杨玄涌起了担心。
但旋即觉得不是坏事儿。
每当王朝初立时总是会有一群骄兵悍将。这群骄兵悍将需要用鲜血来喂养。而彼时的帝王也会举目四眺寻找敌人。
这是最为波澜壮阔的时代!
我的时代!
杨玄拍拍甄斯文的肩膀“枕戈待旦吧!”
“领命!”
甄斯文就像是吃了大补丸般的欢喜。
杨玄回到了家中。
“阿耶!”
老大在院子里疯跑身后一狗一豹一边打闹一边跟着。
杨玄抱起阿梁“二郎呢?”
“阿弟弄哭了言笑。”
杨玄看到了哭唧唧的言笑一头长发被拉扯的不成样子。
“子泰!”
周宁出来了手中抱着老二说道:“二郎不肯沐浴言笑去抱他头发差点被扯掉。”
“嗯!”
杨玄板着脸“一起!”
爷俩一起洗了个澡。
杨玄放松的躺在床榻上。
闭上眼。
“杀杨狗!”
密林中冲出来无数骑兵。
“杀了他!”
赫连通在咆哮。
麾下被砍杀。
一刀突然出现在杨玄的眼前。
他浑身一紧。
“国公!”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身前。
接着血光四溅。
杨玄猛地睁开眼睛。
身前是诊脉的周宁。
再后面是牵着弟弟的阿梁以及忧心忡忡的刘擎等人。
他开口“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