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已经进了桑州。
“前方有关卡!”
他带了数百骑看似不多可都是好手。
出于谨慎他还把宁雅韵也请来了。
官道上一道拒马拉着十余军士干笑着后退就有个小吏冲着这边颤声喊:“哪来的?”
“北疆!”
杨玄下马走过去。
“跟着!”
林飞豹带着两个虬龙卫跟在左右。
十余军士只需片刻就能扫空。
小吏努力保持镇定“身份!”
杨玄走近微笑道:“北疆杨玄!”
那十余军士本是拔刀在手闻言横刀落了一地。
尽皆面无人色!
小吏颤声道:“国公这是去哪?”
大唐各地都有关卡。
关卡一般设置在必经之路上责任是检查往来旅人客商。
大唐人出远门必须申请路引没有正当理由你没法跨出本地半步否则被关卡抓到轻则坐牢重则流放。
值守关卡辛苦但也有外水比如说遇到商人的话一般都会索取些好处。心黑的甚至敢下手勒索。小吏等人今日得了二十余钱的好处正乐滋滋的想着回去打些酒水没想到却遇到了杨玄。
按照规矩除非秦国公能拿出朝中许可的文或是有正当理由比如说年底去长安参加大朝会否则也不能跨出北疆半步。
杨玄身后跟着数百护卫他们这点人还不够一次冲击。
但鬼使神差般的小吏还是问了话。
数百护卫来桑州作甚?
入侵人马太少。
不是入侵难道是来游玩?
小吏不知晓自己猜到了韩纪的说辞。
“来寻个地方喝酒!”
杨玄温言道:“我可能过去?”
捷隆说道:“国公何必和他这般和气。”
赫连燕说道:“此人和国公可有纠葛?”
捷隆摇头。
堂堂秦国公和一个小吏有厉害关系吗?
没有他们之间毫无矛盾。
那么自然能和气以待。
若是换了桑州***在此秦国公自然不会这般和气。
这便是利益所在。
赫连燕十二岁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她之前从不恨皇叔直至得知举报自家的就是皇叔后才发誓要弄死他。
小吏哆嗦了一下“能!”
他光棍的没有阻拦。
看着杨玄等人远去回身喊道:“快去禀告使君北疆的猛虎来了!”
……
“游玩?”
吴云觉着这个借口是对自己的羞辱。
韩纪笑道:“国公身心俱疲可北疆都转遍了便想着来桑州看看。国公说吴使君雅量高致想来不会拒绝。”
吴云冷冷的道:“老夫能拒绝吗?”
韩纪说道:“此刻国公应当进了桑州。”
吴云回身“嘱咐一路关卡勿要阻拦。老夫在此等候秦国公。”
“哦!国公说了先不来这里。”韩纪说道。
吴云额头上青筋蹦跳“秦国公究竟是去何处?”
“肃县!”
“肃县?”
吴云和肖览交换了一个眼色。
桑州本就不富裕而肃县又是桑州最穷的地方。
杨玄没事儿去肃县干啥?
韩纪拱手“对肃县。”“肃县穷困多胆大之徒老夫派些人手去也好护着秦国公。”吴云试探道。
若是杨玄带着大军那没二话老夫撒腿就跑。
“国公带着数百护卫些许蟊贼哪敢来寻死!”韩纪笑道。
数百护卫还
好。
韩纪拱手“老夫便住在城中有事使君只管吩咐。”
等他走后肖览咬牙切齿的道:“桑州并无名胜古迹更无名山好水。若论景致北疆多的是。杨玄来肃县怕是另有图谋。”
“老夫知晓。”吴云慵懒的喝了一口茶水。
“使君若是有人据此上报使君少不得被弹劾弄不好会丢官……”
肖览突然苦笑。
他忘记了吴云一心就想辞官回家作画。
“若是如此真好啊!”吴云憧憬的道“老夫甚至期待着杨玄弄些动静出来别大大了老夫得吃牢饭。就不大不小的正好让老夫滚蛋……”
肖览哭笑不得“使君就怕杨玄谋夺我桑州!”
“不至干。”吴云笃定的道:“除非他要谋反否则如何谋夺桑州?若是谋反他只需一支偏师就能拿下桑州何须自己亲身犯险。”
使君看似醉心于作画心中却对局势了如指掌。
肖览心中一松“如此坐视即可!”
吴云伸手在虚空中比划随口道:“不过此事关系到桑州的命运。”
你不是说没事儿的吗?
肖览苦笑“使君还请明言。”
吴云收手幽幽的道:“秦国公拿下龙化州令北辽与长安忌惮不已双方联手逼迫。在这等时候他不在桃县应对食盐危机来我桑州作甚?
你仔细想想能让他抽空来桑州的事至少不会比食盐之事小。这等大事发生在我桑州老肖咱们大祸临头了!”
肖览腿有些发软“那您还云淡风轻!”
“老夫从小就是如此啊!”吴云很是无辜的道:“再说了咱们能反对吗?”
肖览摇头。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憋着。”
吴云又虚空作画一会儿心满意足的道:“肃县是个穷地方啊!竟然能惊动了杨玄老夫真想去看看那地方究竟是有什么宝贝。”
肃县多盐碱地故而耕地少少量的耕地收成也不及别的地方的七成。
吴云无为而治肃县也只能随波逐流。
但无为而治有个好处肃县上报说今年收成不好吴使君大手一挥免了赋税……随后户部呵斥要降罪。
吴云直接躺平把官帽一摘官印搁在案几上回身欢喜的道:“老夫走了。”
可百姓舍不得啊!
于是把他拦截了回来本地豪强去信长安说了此事吏部无语户部想哭
遇到这等滚刀肉谁都没办法。
于是肃县上下都高呼吴青天每当吴云想调走时肃县百姓最为激动成群结队不顾路引的规矩跑到州廨外挽留。
这也算是吴云作茧自缚。“吴使君是个好人!”
静松站在青云观外面对大弟子云秀说道。
静松干瘦穿着道袍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云秀却不同有些胖闻言愁眉苦脸的道:“师父吴使君怕是要走呢!”
“走个屁!”静松不屑的道:“他若是真想走随便犯个错难道长安吏部还能容他?”
云秀愕然师父“师父说的好有道理。”
静松抚须配上一身随风摆动的道袍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长安不是好地方听说皇帝和国丈要弄北疆哎!弄不好啊!这大唐就完了。”
道观前几个弟子在洒扫身后大殿内神像在晨风中显得有些萧索。
“不能吧?”云秀说道:“师祖临去前不是说了吗咱们青云观还有一千年的运道。既然咱们青云观在大唐自然就在吧!”
“你祖师爷喝酒喝多了。”
“师父不是说祖师是得道飞升的吗?”
“道哪有那么好修的
……敢问何方善人?”静松突然走下台阶看着大门外。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