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
一个人在临去之前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表情是讥诮。
皇帝无法想象换了自己会如何。
“那么你觉着帝后在此事中……起了什么作用或者说他们是什么立场。”
这是皇帝最想知晓的事儿。
陈芸儿看着他“刚进这里的那一年我想了许多一年后我便把这些事丢在了心底深处。若非陛下今日来了想来我此生都不会也不愿再度回想那些往事。”
皇帝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但他却越发期待能从陈芸儿这里知晓些什么。
陈芸儿说道:“我进宫时帝后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太子在帝后那里纵论政事偶尔晚了帝后甚至担心他走夜路不妥令他在自己寝宫之侧的偏殿中住下。”
皇帝想到了自己和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可不正是如此。
有臣子建言该让太子去东宫让德王换个地方居住。
可皇帝却对此嗤之以鼻说那些人离间他们的父子关系。
“这一切的改变都来自于太子的革新之议。随着他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原先身边的许多人都散了。我想在此事上我并无看法。陛下若是想知晓其实倒也简单。”
“哦!”皇帝眯着眼。
“陛下设身处地的想想就该知晓了。”
陈芸儿福身“我还有事做告退了。”
皇帝坐在亭子里良久韩石头进来“陛下该回去了。”
“石头你说……罢了!”
皇帝出了出尘院回身看了一眼对管事女尼说道:“善待她们。”
“是!”
虽然皇帝只是澹澹的一句话但管事女尼依旧嵴背发凉。
等皇帝走了管事女尼急匆匆回去寻到正在扫地的陈芸儿时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哟!这活计怎能让娘子来做呢!快放下回头我自然会安排人来。”
陈芸儿抬眸看着她女尼笑吟吟的准备以后和这位搞好关系。
“不扫地我活着作甚?”
……
“站好!”
皇后正在训斥李老二。
李老二不知去哪淘气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不说还有几处被扯坏了。
“阿娘我就是跑了一圈。”
李老二满不在乎的道。
“就跑了一圈?宫中何处能把你的衣裳扯烂?”皇后冷笑。
“陛下!”门外内侍们行礼。
皇帝进来见状笑道:“二郎这是惹祸了?”
皇后恨恨的道:“弄的浑身脏兮兮的问了也不说方才去了哪。”
“他身边的人呢?”
皇帝坐下问道。
“不好问。”皇后说道:“他们说了是背主不说是大不敬。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二郎的身边就没人敢去了。”
“哎!朕倒是没想到这个。”皇帝捂额“朕看这样正好咱们这缺个干活的二郎力气大从明日开始让他在此做工十日。”
“这个法子好二郎不许苦着脸就这么定了!”
皇后打发了李老二回来坐在皇帝身边轻声道:“你不高兴。”
皇帝摇头“阿宁你可信有一日我会杀了阿梁吗?”
“不会!”
“为何?”
“那是你的儿。”
“可李泌……不提这事。”
皇帝随即岔开话题。
歇了一会儿后皇后要处置事儿皇帝起身道:“罢了朕退位让贤。”
皇后翻个白眼。
皇帝去了前面令人叫来杨略。
“当年你带着朕一路遁逃时可曾遇到那等能碾压你的好手?”
杨略一怔“并无。”
“查!”皇帝说道:“你亲自去查查那一年杨氏等家族的好手情况。”
过了几日杨略带来了消息。
“臣带着陛下南下的那一年杨氏和淳于氏家中少了四十余另外还有三个顶尖好手。”
“知道了。”
皇帝叫来韩石头。
“宣德帝时宫中的好手可有名册?”
“有。”
“查杨略带朕南下那一年好手们的情况。”
这个比较快就在皇帝准备就寝时韩石头带来了名册。
“就在陛下南下的那一年宫中损失好手二十九人。”
“朕知道了。”
皇帝进了寝宫。
“可是还有政事?”皇后坐在床上看书。
“不是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方才解开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大概在元州。”
……
元州是个不错的地方在石逆起兵时因为贫瘠守军不多在石逆大军到来之前全跑了倒是省去了一场兵灾。
小河村依旧是那个模样不过最近村里的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