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顺势跟上。
廖太医收拾了东西随着徐公公又给皇上请了脉这才出来。
外头起风了呼吸之间凉意沁心。
廖太医打了个寒颤却觉得这么冷冰冰的也在刚才在皇上跟前舒坦。
皇上那阴郁神色说不好是二殿下气得重、还是永宁侯气得重亦或是叠在一块气上加气。
廖太医垂着头小跑着往前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来不及走出多远一双青色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靴子的主人就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站在了廖太医离开的路径上。
廖太医心里咯噔一声。
顺着靴子往上看果不其然青灰的袍子颜色朴素料子却十分讲究祥云暗纹金色回字纹绕了下沿一圈。
喜好这般装扮的宫中只有一人。
廖太医心知躲不开干脆恭谨行礼:“国师大人。”
邓国师淡淡应了一声:“老大人腿脚看着还利索。”
“哪里、哪里。”廖太医摆了摆手。
邓国师又道:“贫道听说老大人前几日往安国公府出诊请大夫的正是他们府上二姑娘。”
“是。”廖太医答道。
邓国师白色的眉毛微微一扬低声问:“她当真有孕在身?”
廖太医的喉头滚了滚。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那日定国公让他不要瞎掺和时廖太医就猜到晋舒儿腹中孩子的父亲身份不一般了只是没有猜到二殿下头上而已。
当然他也更猜不到怀孕之事会以那样一个方式宣扬开后续二殿下与永宁侯府又是这么一个反应。
廖太医听说的时候下巴都险些掉下来。
就这状况沾上一丁点边他不想掺和都难。
谁让他依着定国公的意思让安国公府请秦大姑娘上门驱邪呢?
说白了晋舒儿那傻愣愣的状况从头到尾就是布置好的战局。
既已半推半就着给定国公当回了擂鼓兵此时如何说还用犹豫吗?
“那日看诊老夫并未诊出喜脉”廖太医沉声道“今日一早皇上点派了童大人照童大人今日所断晋姑娘确实有孕在身。”
邓国师道:“这么说来廖大人失手了?”
“女子初有孕喜脉不明显前后相差了几天老夫当时诊不出来”廖太医顿了顿道“可能是才疏学浅吧。”
“哪里的话”邓国师眯着眼缓缓道“老大人也说前后差了几天兴许就是这个缘故。”
廖太医不吭声。
邓国师打量了他几眼没有再揪着不放往御书房方向走了。
廖太医拧眉看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国师并不信他的说辞。
不信就不信他咬死得这么说。
邓国师在廊下候了一小会儿才由徐公公迎到了御前。
皇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邓国师行了礼道:“贫道听说您让人把永宁侯抬回去了如此恐不大体面。”
“他压根也不想要什么体面!”皇上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怒气“那老东西当朕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装的?”邓国师讶异极了尖声道“他怎能在皇上您跟前弄虚作假呢?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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