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丁大夫的丧事基本办妥。
丁香整哭了几日,又去坟头干嚎半天,回府就病倒了,康宝虽然解了蛊,身体也尚未恢复,还有个春花锁在院子里生死未卜。
一时间淮王府可谓死气沉沉。
屋漏偏逢连夜雨,楠儿就在这时发了风寒。
其实她从舒月庵回来那天就不大舒服,仗着年轻身子壮,又怕白晚舟孕期离不开她,便一直扛着没说,结果昨儿今儿连发高烧,打了两天摆子,早上给打洗脸水的时候直接晕倒了,被阿朗扛回卧房。
白晚舟给她探了体温,这才惊觉她已经病得这么重了。
“一定是莫小姐的丫鬟传染了她,这几日忙着丁大夫的后事,我竟忽略了她。”白晚舟自责不已。
阿朗则是又心疼又气愤,“王爷不能不知道这件事,莫小姐的人传染了楠儿,楠儿下一个传染的人就是王妃,莫小姐其心可诛!”
白晚舟微微怔愕,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没心没肺没心眼的阿朗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莫咏娴确实其心可诛!
流感,也就是风寒,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时不时因为严重的并发症弄死几个人,在这医疗落后的古代,就是不治之症!あ七八ヤ~8~1~白晚舟皱起眉头,“你看真切了?”
若是往常,不管是谁来说这种话,她都不会信的,但最近
南宫丞确实有些反常,从舒月庵回来后,就早出晚归的,清晨白晚舟还没起他已经出去了,晚上又到掌灯才能回来,夫妇俩在一桌吃顿饭都是奢侈。
且楠儿得风寒至今,南宫丞似乎刻意回避,从未过问过楠儿的情况。
这不是他的风格。
林若兮的话,像根刺般扎进了白晚舟的心底。
林若兮在宫中看到那一幕,只是觉得出了大事,要赶紧给白晚舟通风报信,倒是没料到白晚舟竟是这般失落的反应,顿时有些不落忍,又蹩脚的安慰道,“没准儿是我看错了,丞哥哥一直是个正派人,记得少时,他心属楚家大小姐,对其他姑娘都不带睬的”
话没说到三句,又感觉这个安慰好像是火上浇油,林若兮赶紧刹住,差点闪了舌头。
见她这般,白晚舟苦笑,“好了好了,我没那么小气和脆弱,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林若兮到底是个没心眼的,便又道,“应该不会看错的,我眼睛多尖,把谁认错也不可能把丞哥哥认错啊!再说能穿龙纹袍的只有皇子,那人穿着绛珠色长衫,袖口衣领都绣着龙纹,不是丞哥哥是谁?”
林若兮正想把莫咏娴的装束也描述一下,门口突然传进一道低沉却有磁性的男声。
“说我什么坏话呢,怪不得这一路喷嚏打个不住。”
背后嚼人舌根被抓个现行,林若兮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也顾不上八卦了,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落荒而逃。
南宫丞淡笑着走向白晚舟身旁,“她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一脸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