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叔本想来服侍赵承缺起身洗漱,不成想在院子里看见一抹玄色身影正在练剑。
“世子,您这么早就起身了啊。”
赵承缺收了式,才道:“也不早了。”
“世子,进屋洗漱吧。”
“李叔,你不必来伺候我”
“世子,您可是嫌弃老奴了?您不要其他人伺候就罢了,连老奴世子都信不过了吗?”
赵承缺虽然知道李叔这是苦肉计,可也记挂着他岁数大了,不忍他操劳,无可奈何道:“李叔,您挑两个安分些的小厮来吧。”
李叔面上这才泛起满意的笑容:“世子,先进屋吧。”
主仆二人边进屋边
说话。
“世子,早饭是要在房里用还是到厅里”
赵承缺脚下不停,面无表情道:“我既然回来了,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是,老奴知道了。”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几乎都是新面孔,见了他皆投来好奇的目光。直到李叔颇为不满地教训道:“见了世子还不行礼!”
下人才或惊讶或疑惑地行礼。
大概很多人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世子的存在吧。
赵承缺忍不住自嘲地想。
“父王,这个山药酥做的不错,您快尝尝。”这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声音,尾音上扬,是在撒娇。
“王爷,刘夫人约我去听曲,就不回来吃午饭了。”这是故作娇态的妇人声音。
“母亲,我听说刘夫人的小女儿生得不错呢。”这个男子话里有话,别有用心。
“我让刘夫人改日把她带来府里坐坐。”妇人对儿子的娇纵显而易见。
“就是你把儿子宠坏了。”一家之主总算开口了,语气里虽有几分不悦,却也没有多余的责备了。
赵承缺在拐角听了片刻,总算迈出了步子。
听上去真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呢。
可惜这一家人看到赵承缺出现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凝固,消散。
赵承缺走前几步站定,坦然面对主位上赵璋谋直射而来的凌厉目光。
二人像两只对垒的野兽,互相揣测着对方的意图,敌不动,我不动。
在场的妇人和她的一对儿女故作镇定却心怀恶意的期待,期待赵璋谋会雷霆大怒,把这个忤逆之子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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