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惊堂木忽而响起,堂下吵闹对峙的丫鬟c婆子俱是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
唯有方姨娘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垂泪伤心的模样,不为自己,而是为那香消玉殒的主母。
端坐于明镜高悬牌匾下的知县铁面无私的问道,“刘秋英,除了你的猜测,可还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是陈方氏买凶杀人”
“我”刘嬷嬷手足无措的望着知县,“大人,我绝非片面之词啊。”
知县并未因为她的哭嚎动容半分,“可还有别的证人能证明你的证词”
“有”
此言一出,高堂上的众人纷纷看向她,“谁”
刘嬷嬷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窃喜,嫉恶如仇的对方姨娘道,“大公子。”
“尧哥儿还活着”原本悲恸万分的方姨娘闻言,终于宽慰的露出了一抹庆幸,“他在哪儿,快快把他接回家。”
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个姨娘是在为陈尧还活着的消息感到开心。
知县一双浑浊淡漠的眸子冷眼望着堂下的刘嬷嬷,“刘秋英,你曾说方姨娘买凶杀害了刘氏和大公子,此刻你又说大公子还活着,既然大公子活着,你就带他出来指证方姨娘吧。”
“大公子大公子他和我走散了。”
“什么,你把尧哥儿弄丢了”青菊倒打一耙的吼道,“怪不得你要诬告我家姨娘,原来是害怕陈府追究你把大公子遗落的责任。”
刘嬷嬷连忙摆手辩解,“不,不是的,当时我们路过大万山司,一群伪装成山匪的杀手围住了我们,侍卫们奋力为我们拼杀出一条血路,可是那些那些杀手追着夫人不放,夫人看出端倪,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山匪,他们不求财,就是冲着她和大公子而来的,就把大公子交给了我们带着跑出去”
“可是黑灯瞎火的大万山司,我们人生地不熟,那些杀手造就踩了点,我们为了让大公子活下去,就兵分几路,试图引开那些追兵,所以所以才走散了。”
她不断的叩头,“请大老爷明鉴啊老奴如何也不敢抛弃大公子,只要找到大公子,老奴的证言就能得到验证了,老奴是忠仆啊呜呜呜”
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问,“既然你说你们是分路而逃,那你又如何确定其他人都已经被杀,又如何确定大公子未遇害既然其他人都被杀害,你一个老妇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知县大老爷,老奴之所以能逃脱,是因为引开杀手而逃的时候,老奴不小心滚下了山崖,悬挂在一颗树上,这才躲开了他们的追杀,苟活了下来。”
刘嬷嬷声泪俱下,惊险的描述着那一晚的事情,“待得老奴醒转,已是第二日午后了,老奴拼了一把老骨头的爬上山崖,往回找去看到了夫人c车夫c侍卫们躺了一地,我一一去唤,可他们都没了呼吸。”
情难自已的抽噎了老半天,“老奴到处找啊找,还找到了其他侍卫的尸体,但老奴没有找到大公子的,大公子如此聪慧一孩子,他肯定还活着。”
“因着找人,老奴在大万山司耽误了一些时间,但老奴也有收获。”她从怀里摸了一块碎布料出来,“这是老奴在距离杀手追杀我们十公里之外一处山洞找到的,这是大公子衣袍的布料,采用的是上等的天香绢,上面的缎花是陈府订制的,知县老爷去锦绣庄一查便知。”
她伏在地上,双手高高的举着布料,“大公子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