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梳着望仙髻,额前坠着红宝石的金帘梳,穿着银红色长裙,身披银狐皮的披风,脚下踩着鹿皮靴子,上面同样嵌着红色宝石,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金灿灿。
姜闻音多看了两眼,少女抬起下巴,哼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土包子。”
不是吧妹子,出门在外这样嚣张,是会挨打的知道不?
她瞬间来了精神,抱着小肥啾坐起来,思考要不要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拳头。
她面前的男人却先一步拦住少女,不赞同道:“郗三姑娘,话不可这样说,金雕乃稀世之宝,我们能亲眼目睹其英姿,就已经是三生有幸,至于旁的不可强求。”
英姿?姜闻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肥啾,都胖成球了,哪来的英姿?这个男人是不是眼瞎?
郗蕴纯想了想,转而轻笑道:“牧公子说的极是,可这金雕得见不宜,又是稀世之宝,这两姐妹却将它养成了一颗球,不是暴殄天物吗?”
听到没,人家都嫌弃你了,以后少吃点!姜闻音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小肥啾的脑袋。
牧华卿扭头,正好看到她虐待小肥啾的现场,露出痛惜的表情,“小姑娘,这金雕乃是捕猎的好手,生来属于悬崖和天空,你把它当普通阿猫阿狗来养,只会把它养废了。”
她家小肥啾才三个多月大,刚褪去绒毛不久,美人姐姐已经在训练它捕猎,不劳二位操心。
郗蕴纯:“牧公子见多识广,惜才爱物,竟然认识金雕这种稀罕物。这只金雕幸好今日遇见你,否则便要被这对姐妹糟蹋了。”
牧华卿:“郗三姑娘谬赞,在下能认识这金雕,也是因曾有幸随家中长辈入宫,在陛下的珍禽苑里见过一只,可惜那只金雕性烈,没几日便从空中坠下自尽而亡了。”
郗蕴纯听闻,眼神炽热了几分,对姜闻音道:“我们看上这只肥鸟,是给你们姐妹俩面子,要多少钱快说。”
姜闻音正想说不卖,美人姐姐却摁住她的手,语气毫无起伏道:“三千两。”
郗蕴纯一愣,随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一只破鸟竟敢要三千两银子,你是穷疯了吗?”
下山后,姜沉羽便戴上了遮挡容貌的帷帽,这会儿众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冷冷道:“不买就滚。”
郗蕴纯表情一变,抬手拿着鞭子指向她,怒不可遏道:“你这个贱民,知不知道我是谁?”
牧华卿按住她的手,“郗三姑娘不要动气,这两人愚昧无知,与她们计较只会自降身份。”
郗蕴纯想了想,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扔到桌子上道:“这里有三片金叶子,足够你们用上一辈子,你们把金雕放下就可以走了。”
姜闻音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妹子,忍不住问了句:“你觉得我们像傻子吗?”
郗蕴纯:“你们不要贪得无厌!”
姜闻音啧啧道:“你真不要脸。”
“你!”郗蕴纯气急,扬起鞭子抽过来,“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这几个贱民!”
寒月抬手抓住鞭子,目光看向姐妹二人,等待她们的命令。
郗蕴纯想要把鞭子抽出来,却发现寒月力气大的惊人,任她怎么用力,都稳如泰山。
“小贱人,快叫她松手,否则等会儿我就划烂你的脸。”她扭头狠狠地看向姜闻音。
这妹子嘴真毒,姜闻音把小肥啾往美人姐姐怀里一摁,站起来准备干架,却被美人姐姐拉住,然后见她轻轻一扬手,手中茶碗便飞了出去,倒扣在郗蕴纯头上。
茶梗沾着水顺着她的脑袋慢慢下滑,郗蕴纯此时的怒气已经把理智冲没,尖叫一声,“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把她们给我抓起来,我要剁掉这贱人的手!”
动不动就要剁掉别人的手,这妹子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然后长歪了。
她身后的侍从冲上来,还未碰到姜闻音姐妹俩的衣角,就被寒月和徐琰踹飞了,小小的茶棚险些被掀飞,卖茶的老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眨眼间,侍从全部躺在了地上哀嚎,姜闻音冲寒月二人竖起大拇指,然后扭头看向还站着的少年少女们,表情玩味。
郗蕴纯后退一步,中气不足道:“我大伯是襄州长史,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就等着吃牢饭吧!”
早在牧华卿唤这妹子为郗三姑娘时,姜闻音就猜到,她是襄州郗家人,自己那位表姨奶奶的夫家子孙后代。
她盯着郗蕴纯看了会儿,思考片刻,抱着小肥啾问道:“你们说的没错,我怀里的确是金雕,你
们还要买吗?”
郗蕴纯:“你会那么好心?”
姜闻音:“三千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牧华卿在旁边低声道:“郗三姑娘,金雕难得,三千两银子并不贵,你若是真喜欢,可以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