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丑事?”梅乾丰突地从木椅上站起来,也踱步走了过来,紧皱的双眉预示着他的心情极为不佳,甚至还有些烦躁。
张妈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这这”
“张妈,老爷让你说你就赶紧说,不要总是吞吞吐吐的。”苏夫人赶在梅乾丰发火之前,伸手拽了拽那嬷嬷的衣袖。
张妈双眸一闭,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老奴看到两个魁梧伟岸的男子,一个去了莲苑,一个去了秋院,怕是怕是”
嘭!
梅乾丰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木凳,大步流星的朝着秋院走了过去!
要知道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男子们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头顶发绿。
现在的梅乾丰简直恨不得伸手掐死秋霜,若是张妈所说属实,他当下就会砍了那贱女人!
梅乾丰满脸怒容的朝着前面走着,张妈和苏夫人对看了一眼,眸低明显的写着算计的毒光
梅乾丰本来就是练功的,走起路的速度极快,两三步就踢开了秋霜所住的厢房。
秋霜躺在软榻上,好似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揽了揽了自己的睡袍,艳丽的小脸上是一派的茫然:“老爷,这是怎么了?”
梅乾丰没有说话,只是沉着一双眸子,在那房里来回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男人。
跟着进来的张妈,却指着地上道:“这里有脚印!是不是塌下有什么!难道是男人的鞋子?”
梅乾丰脸上一沉,手指死死的攥紧。
秋霜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双眸里含着泪:“老爷,秋霜是冤枉的,你要相信秋霜啊!”
梅乾丰伸手重重的推开她:“不知廉耻的东西!来人,把这塌布掀起来!”
“是!”几个侍卫横穿而进,根本不顾脚边秋霜的哀求,伸手就要把塌布掀开。
秋霜越是阻挡,梅乾丰就越是怀疑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然的如同冰霜刺骨。
苏夫人只在门外站着,落落大方的样子,嘴角微弯,眸光微浮的看着这一幕,薄唇间带着淡淡的得意。
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妄想飞向枝头做同她争宠,呵。
简直是不自量力!
等着收拾完她,再去收拾梅莲那个贱女儿!
但凡和自己过不去的人,她都不会让对方嚣张太久!
唰!
侍卫们弯腰掀开那软榻的榻布,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对着梅乾丰抱拳行礼:“老爷,软榻下面确实有东西,只不过并不是什么男子的鞋”
“什么!这不可能!”张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她明明嘱咐过妮子要把布鞋放好,而且她也给过自己暗号,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如今张妈不信邪的朝着那软榻下面看了看,果然没有什么鞋子,只有一副百年昌盛的山河绣图。
怎么会这样?
张妈大愣。
秋霜却在此刻哭出了声,十分委屈的样子:“老爷,秋霜知道,自从秋霜跟了老爷之后,这院子里有许许多多的人都看秋霜不顺眼,因为秋霜出身贫寒不说,还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可秋霜对老爷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过二心,秋霜见老爷第一面时,老爷正在练剑,那般的伟岸英明,让秋霜心跳都变快了。秋霜好不容易能和老爷在一起,想着再过些时日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就为老爷绣了一副秀丽山河图,平日里也小心翼翼的藏着不想让老爷看见,就是为了日后能给老爷一个惊喜,可秋霜万万没有想到,老爷竟如此不相信我,任由一个老嬷嬷诬陷与我。秋霜不求别的,只求老爷平安健康,就算老爷不相信秋霜,秋霜也想在老爷身边呆着。”
秋霜长的本就娇弱无骨,她十分的会哭,梨花初绽的开在艳丽的小脸上,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疼惜感。
梅乾丰看上的也不过是她这幅模样,此时见她哭的伤心,在听她说的那些话,心中倒是更加起了好好疼爱她的念头,也不顾苏夫人在场了,伸手便将秋霜揽进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沉声安慰道:“乖,别哭了,误会一场,我这不也是不放心你吗?近些日子后宅乱,老爷是怕你受了伤。”
“老爷”秋霜顺势倚进了他的怀里,昂着泪花带玉的小脸,好不委屈:“秋霜知道老爷心疼我,只是这事关系到了秋霜的名誉,更加关系到了老爷的声望。就拿这地板里说,外面天气冷,又下了雪,谁进来不会留下水迹。张妈却非要一口咬定我这软榻下藏了鞋子!老爷,这一次两次我还能解释清楚,若是以后时日长了,也难免会着了道。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请老爷替秋霜留
具全尸。”
闻言,梅乾丰突地双眸一变,怒意冲冲的朝着苏夫人看了过去!
在官场上这么多年,梅乾丰又岂不懂宅子里的这些算计。
主子不下命令,下人又怎么会起了别的心思。基本上他不会插手后宅的事,一切都交予苏夫人做主,只是这一次梅乾丰对秋霜还没失去兴趣,而是近些日子以来苏夫人干涉的他越来越多,已然让他感觉到不愉快。
现在一个小小的嬷嬷,竟然也敢如此编排自己的枕边人,给自己身上按了顶散发着绿光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