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安静的,可是我的心却有着担忧,我觉得这平和来得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不祥要到来般。
却又笑自己杞人忧天,平和的日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又如何这般的没来由的担心呢。
一日里坐在西暖阁里,手上是那个荷包,最后的一只龙爪了,想着配上他墨蓝的便袍应是最适合的。
针上的线用完了,惠菊被我之前吩咐下去准备些茶点,其他的侍从都在外间候着,不想唤人进来。
自己起了身在墙边的斗桌里寻着丝线,惠菊码的很整齐,可是我却找不到那金色的。
手上忙乱起来,那丝线就缠满了手指,我心突然一惊,自己何时有过这般的心慌,努力平静着,可是还是隐隐的不安。
门被推开,有凉风吹进,我转身看去,惠菊匆匆地走进来,手上没有我要的茶点。
我看着她,她也盯着我:“娘娘,听说太后娘娘要回来了。”
当朝的太后闵氏,大羲开国功臣之后,世家女子,其父乃先帝帝师。
太后从小美貌才情过人,先帝还是太子时就礼聘为太子妃,先帝即位后太后职掌六宫,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帝后恩爱和谐。
当先帝遇到全妃后,太后依旧可以做到不妒不怨,与全妃情同姐妹。
在全妃产下皇四子撒手西去之后,太后即使已有襁褓中的皇三子要照料,依旧是将皇四子接到身边细心教养,这一养就是十年。
先帝为此十分感动,称太后为古今第一国母。
后来先帝因病驾崩,太后一人辅佐尚年幼的新帝,还平衡当时朝中的局面,为新帝扶植可靠的股肱之臣。
在新帝冲龄之时为他做出的莽撞之事弥补,实在不易。还好沈羲遥性情沉稳,所谓的莽撞之事,最大的,也不过是之前与父亲的争执,而太后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入了宫,坐上了她曾经的位置。
晌午时口谕就到了坤宁宫,那时我正在西暖阁里照看玲珑,张德海走了进来。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他一躬到底。
我没有抬眼,看着玲珑说道:“起来吧。”
然后才转了头笑着问:“张公公来此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张德海笑着恭敬地答到:“娘娘,奉皇上口谕,三日后太后娘娘还朝,皇上望娘娘准备准备。”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问道:“彼时可是文武百官后宫女眷都去迎接?”
张德海想了想答道:“这个皇上还没有定,太后娘娘不喜奢华的。”
我笑了笑说道:“本宫知道了,有劳公公了。”
张德海再次行了礼就退下了,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西暖阁窗户的外面,低低唤来惠菊,让她去请芷兰来。
西侧殿里燃着红檀香,芷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着镶金雕莲的香炉,看着那香燃起时暗红的光亮,西侧殿里有深沉高远的味道。
“娘娘,您唤我?”门被轻轻地推开,芷兰轻轻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