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患里,有被狼咬的,狼抓的,也有被踩伤的,或者自己摔伤的,其中被狼咬的占多数。
好几个被咬断了手脚,一个被咬掉了半边脸,看起来惨不忍睹。
所有赶狼的人,都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连师义锋蒙平英都不列外。
好在他们都是轻伤,简单处理过就好。
有人一只手掌被咬断,只剩点皮肉挂在上面,鲜血流了一地,人早就昏死了过去,家人在旁哭喊。
师子上前查看,“病人失血过多,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止血,没办法再续接手掌,你们是否同意我将他手掌割断?”
家人一愣,呆呆的问,“那,那他以后就没手掌了?”
师子点头,“请尽快做决定,再不止血,他命都没了。”这里没办法输血,也没条件做接掌手术,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治疗方式保命。
家人顾不得多想,保命要紧,“割,割吧,命在就好。”说话间,更是泣不成声,有手的时候都活得艰难,往后没手了,可该怎么活啊。
师子干脆利落割断牵连的一点皮肉,然后清理伤口,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接着又去看下一个。
蒙平英是护士,在旁边帮忙,季慧芳带着人准备东西,听师子指挥。
严大智带着人清点人数,狼没有跑进村子里面,没出门的人,没有被伤,不幸中的万幸。
但难过的是,孩子被叼走了一个,一个妇人被咬死了,一个老人自己摔到了头,当场丧命。
大家都在忙碌,轻伤那边突然闹腾了起来。
“我的脸,我的脸伤了,快点给我治脸,为什么不先给我治,你们这些败类坏分子,活该去死,赶紧给我治脸,我要是毁容了,要你们偿命。”
陶青青不顾其他的劝阻,扑过去拉扯师子。
师子正在给一个汉子接骨,她一扯,骨头又歪了。
“啊”
汉子疼得惨叫一声,晕了。
旁边妇人瞬间双目充血,拽着陶青青的头发死命扯,满脸狰狞扭曲,扬手狠狠扇巴掌,“贱人,贱人,你怎么不去死,最该死的是你,要不是你没事找事,把大家叫来这,就不会被狼群围攻,我儿子也不会被狼叼走,我男人也不会被咬断腿,你个丧门星,扫把星,你去死,你去死。”妇人已经疯魔,双手掐着陶青青脖子,是真想要她命。
众人虽然也怨怪陶青青,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妇人掐死她,赶紧上前阻止。
妇人嗷的一嗓子,扑在汉子身上,几乎哭断肠,众人跟着抹泪。
师子给汉子重新接骨,用竹片固定,捡了一副草药,让人去煎。
这一幕看着心酸,可他是医者,不能让心情影响救治,继续去看下一个人。
陶青青被人扔在了一旁,没人搭理,她自己被死亡的感觉吓得半死,半天没回神。
陶家也不想再理会她,让她躺着,清醒清醒脑子挺好。
救治花了一天一夜,庆幸的是,没有人再丧生。
师子的药不多,且都是些中草药,这些伤患需要各种抗生素消炎药,他没有。
只能等所有人基本稳定后,都送去医院。
忙忙碌碌时,严谨师墨四人到家了。
师墨用精神力一扫,发现村子里愁云惨淡的,惊了一跳,好在自己熟悉的人都没事。
“阿谨,村子里出事了,都在打谷场,我们快去看看。”
严谨眉头一蹙,“你们先回去,我去就是。”
师墨想了想,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