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在任务中被炸断了,医生让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他偏偏要犟着出院,去上任。
蔡新玉知道,男人心里苦,离开他最爱的岗位,心里不舍,也不想别人把他当做废人一般怜悯,他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可以为组织尽力。
可,这些都不是他强忍伤痛的理由啊,伤口还在愈合,本来就痛,还伤及神经,不吃止疼药,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这要怎么忍受习惯?
“老马”蔡新玉还想再劝,马跃却已经艰难的翻了个身,面向车壁,不打算再说话。
蔡新玉重重叹息一声,回了上铺。
师墨严谨都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师墨知道严谨没睡,就给他传音说了马跃的腿伤情况。
严谨听罢,有所猜测,但毕竟是陌生人,并没有打算多管,对着师墨摇了摇头。
师墨也没想着管,看兄妹俩睡得踏实,便继续恢复。
一夜安稳度过,翌日下午一点多将近两点,火车在省城的火车站,缓缓停下。
一家四口随着人群缓缓下车,一股寒风迎面而来,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省城比我们严家大队冷多了。”师墨道,虽然她有天蚕丝衣甲,还有精神力罩,但不妨碍她感受温度。
严谨点头,给
俩崽子套好从头包到脚的斗篷,“这里更近北边,所以要冷一些,墨墨,你带着孩子在候车厅坐一会,我去把票取了。”
“好,你去吧,有什么热乎吃的,也买一些。”
“知道了。”
严谨把母子三人送到候车厅坐好,快步跑去找熟人拿票,这一路过去的车票,都找人提前定好了,倒是能省不少事。
师墨三人刚刚坐下,蔡新玉拎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和马跃也走了过来,看到师墨,稍微意外了一瞬,便笑着点头招呼。
师墨回一个微笑,看他们没有交谈的意思,自己也没搭话。
蔡新玉让马跃坐着守行礼,自己去拿票。
车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师墨看紧俩孩子不错眼,兄妹俩也乖巧的啃着小饼干,不乱跑乱跳。
马跃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俩孩子身上,波澜无惊的眸底,有丝丝羡慕。
俩崽子似有所感,回头去看,正好对上马跃来不及收走的视线,咧嘴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马跃愣了愣,僵硬的五官慌乱的也挤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怕吓着孩子,赶忙移开视线,心底有些懊恼,他刚刚是不是没有笑好?
师墨察觉到三人的互动,没有参与。
中年夫妻俩应该是有故事的人,她不欲多探究,只要对自己一家没有恶意,她愿意给多给一份善意。
严谨和蔡新玉前后脚回来,严谨端了一饭盒冒着热气的包子,率先递给师墨,“墨墨快吃,我刚刚尝了一个味道不错。”
马跃下意识转头,看男人疼媳妇胜过疼孩子,轻轻笑了笑,疼媳妇好,媳妇才是最该疼的人。
师墨笑着接过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鸡蛋韭菜陷的,纯白面包子,怕是不便宜。
当然了,师墨不是个会心疼钱的,觉得这家包子做得是真不错,给俩崽子一人拿了一个,问严谨,“车票是什么时候的?咱们上车前再去买一些。”
“明天上午十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