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宗想要争辩,可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因为皇甫玉琦的这番话,在大争之世确实是铁打的道理。
“恩。”吴王邵也是点了点头,看向其道:“你接着说。”
“是。”皇甫玉琦施了一礼,道:“若大王意欲北上,而取秦地,则臣建议,还是以诸王联合为上,可使灵军出兵东境,牵扯秦军步卒大量兵力,再使楚军屯兵襄阳,窥伺中原地区,另出一支疑兵,走湘水一线,用以试探宣地,而我军,则兵出江陵,配合灵军方面,阻断秦军东境补给线。”
“不攻山峪关吗?”吴王邵忍不住问了一句。
皇甫玉琦解释道:“山峪关虽然为秦之门户,但今日之秦,已统一北方,不可再同日而语,联军前番之所以战败,皆在于灭秦的急切心理,如今,当作弱秦c抗秦之心,而非灭秦。”
“一旦列王在东境战胜了秦军,趁势分割桓凉二地,那秦王之前经略北方,控制中原的战略构想将会不攻自破。”
吴王邵听完,略作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列国若想灭秦,当先图取桓凉二地,而不再是山峪关。”
“是的,臣,正是此意。”皇甫玉琦道。
“恩”吴王邵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环视一周道:“众卿以为,皇甫玉琦言之如何?”
众臣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单从言语中,当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可秦国岂能说打就打,这番论述是好的,可真到了那时候,人家灵国会同意?楚军会完美配合?
这时候,吴相忍不住站了出来,先是朝吴王邵施了一礼,接着面向皇甫玉琦道:“敢
问将军,若列国再度联合,我吴军面对秦军时,当作何战法。”
“此时言战,非一语可弊之,当然,征战之道,关乎天时c地利c人和,将帅之智c勇c严c信,兵士之骁勇善战。”皇甫玉琦道。
“既将军言兵士之骁勇,那虎狼之秦,向来善战,何以取胜。”吴相又问。
“自然以势胜。”皇甫玉琦道:“秦军虽勇,可我吴军同样善战,正面对决,士气为先,而善战者,善于造其势也,可使上下士兵,一如满弓待发c水击磐石c猛虎扑羊”
“如此说来,若正面碰撞,将军当战秦军?”吴相故意问道。
“当然!”皇甫玉琦直接回到:“若将帅怯战,兵士自疲,何以取胜?”
吴相微微摇了摇头,又看向裴宗道:“若同等兵力,面对秦军,老将军何以取胜?”
“我当深沟高垒,坚壁不出,待敌锐气全无,再择战机而动。”裴宗说道。
结果没等吴相说话,皇甫玉琦已是轻笑道:“老将军此言差矣,岂不闻两军交战,无畏者胜,主动的进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皇甫将军虽然言之有理,但在战场上,敌势的变化,是很难料定的,于朝堂论战,亦为不妥。”裴宗道。
“非也。”皇甫玉琦又道:
“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者胜,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