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文应听着起疑,那日在西挟碰到这二位,两张嘴可是机灵的很,怎么面圣时如此笨拙
赵祯点点头,对周成奉道:“放回去罢。”复悄声吩咐:“再看看匣中还藏没藏东西。”
“官家,奴婢方才已经摸过了,并无暗格内夹。”
赵祯拧眉望他,又看了看这两尊砚,挥挥手叫他退下,阖眼不再多说。周成奉将砚台放好原位,打发走这两个,步回赵祯身边伺候。
另一边祖筠已经收到风,知道东西被截去福宁殿,甚为焦急,于殿中踱步频频。
好容易盼到东西送到,便叫人接过砚台,先送去杨太后屋里。她留着问的仔细:“怎么官家那么容易就放你们离开”
矮个说:“一来这当真不过是两台砚,有何不信处”
高个道:“二来我二人讲得支吾不清,全不似早套好了话的样,如何不信”
“阿弥陀佛,当初送你俩去造作所倒是很对。”祖筠抚了抚胸口,理顺气儿,从怀中掏出两个锦袋,塞各人手中,告别他们到杨太后跟前答话。
屋子里杨太后饮着锦瑟点的茶,两个匣子只打开一半,便摆在桌上不再多看,吩咐锦瑟送去给刘永年。
祖筠进屋,换下锦瑟带人将砚台带走,走近杨太后身边悄声问:“娘娘,如何等来又不要”
杨太后笑道:“既知是金星石,铜雀瓦,余下的便已清楚。”见祖筠仍不明朗,她心情甚好,便稍作解释:“
月初不是闹了一出太白昼见犯南斗彼时太史局说太白主兵祸,昼见犯南斗则帝权弱,太白,长庚,启明,皆金星也。”她接着吟诵了几句砚上铭文,问:“你知这出自哪里”
“奴婢愚鲁。”
“这是曹子建的铜雀台赋。”杨太后靠到腋几上,缓缓道,“方才的另一方砚上有兼有铜绿漆花,是铜雀台瓦无误了。”说至此,她哼笑一声:“铜雀废瓦,御前新砚,竟不知送砚之人是做着自比曹操的打算,还是将老身做比的意图。”
祖筠疑道:“莫非官家瞧不出这金星石与铜雀瓦制的砚暗中的意思怎的还送过来了。”
杨太后深吸一口气,叹道:“官家终归仁善,只怕不愿往那边去想。”又摇摇头说:“是否真的仁善,且留待明日知晓。”
一夜无话。
十月二十九,常朝。
昨日赵祯暂罢张士逊昭文馆大学士,今早御史中丞1范讽便上前参劾,欲要赵祯判张士逊为尚书左仆射。李迪心知这本是赵祯暗中授意的,纵然几欲出面制止,亦只得眼见坐实。赵祯昨日还发了另一份手诏与他,要他今朝在堂上宣读。
“封翰林侍读学士宋绶为参知政事。”
1御史中丞,官名,秦始置,负责纠弹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