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说自然如此,便讲了些杨婠坏话,往雪香阁去了。
倒是雪香阁中也并非没有不安分的主,许氏到了向杨婠略微示意,就被带去东边耳室。那里早被打扫出来,为着刘永年有事能够随传随到。碧袖指着雁轸说这是杨婠分给她的侍婢,夜里与她同睡,虽然平日有别的活计要做,但假使别人都不在,大小事都能向她过问。
许氏看雁轸这人安安静静,倒像个知分寸的,就没介怀。
愧云仍在阁中,杨婠留她吃些点心,免不了多些寒暄,刘永年始终在侧,未曾露出半点不耐。
杨婠笑道:“这孩子倒是真的很有礼数。”
愧云说:“莫要总当面夸他,虽是年纪小,仍会添了高慢。”接着对刘永年嘱咐了几句。
“到底是亲娘,还是仔细过本位。”
“只有这个独苗,怎敢松散。”说着,问杨婠,“齐国夫人是苗才人的亲娘,缘何永年却住在娘子这里抚养奴婢并非埋怨,只是好奇,觉得这样有些太过劳烦。”
杨婠望望刘永年,才叹息道:“说出来也是不怕丑,本位入宫这些日子,也算很得皇恩,不争气腹中始终没有动静。加之后宫中恩宠轮换无常,近来也都是那
位苗才人受召频繁,只怕她要先生出几个,早过本位了。每每思想起,就愈发愿意照顾孩童,权当抚慰心中缺失,这才特意求娘娘换了过来,发誓悉心照料。”
愧云轻轻颔首,道:“起初让永年入宫,虽是荣光,却还是痛心。奴婢纵然得以常常请安,但幼子离身,安稳莫测,怎能不介怀。可今日见娘子是个说话诚挚之人,倒是替永年开心。”
两人说得贴心,便各自吃了几口酒,复才散了。
碧袖送走愧云,回来报与杨婠。
杨婠问:“你觉得这位遂国夫人如何”
碧袖如实答:“单论样貌,可是远好过尚娘子,只是官家一向并非只看这些,娘子莫要”
“行了。”杨婠打断她,垂下眼帘看着桌上酒杯,冷哼一声,“并非只看,绝非不看。如此丽人得以随时出入禁中,有什么猫腻,咱们心知肚明。”
碧袖赶忙道:“这话可不好对外说。”
杨婠瞥她一眼:“不需你来提醒,说出去于本位有何好处。”
1讲筵所,讲经c讲学的地方,与下面资善堂一样为宋皇子读书处。
2阁分,位,宋代高级宫女国夫人,六尚等低阶嫔妃红霞帔,紫霞帔等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