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悄悄打开了郭飞的房门,还在熟睡中的郭飞只感觉脸上一凉,睁眼拿起手表一看,已经是清晨六点钟了。
再定睛一看那冷风的源头,哦,原来是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给吹开了,应该是昨天晚上睡觉时没插好门吧。
起身披上衣服,趿拉着鞋,走到大门边把门狠狠地关上,又坐回到床边上,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就去打水洗漱了。
简单的擦洗了擦洗后,郭飞穿戴好衣服,转身走出了房门。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雪,让本来就地上的覆盖过脚面的雪层厚到半条小腿都能陷进去,空气里还微微夹杂着细小的冰晶,郭飞猛的一喘气,冰冰凉凉的空气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跟同样早起的二大爷打了声招呼后,郭飞看了看外面的满是冰雪覆盖着的道路,索性连自行车都不骑了,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挎着个公文包,大步向工厂走去。
在北方,在冬天最常见的事情就是打粗溜滑,看准一块结了冰的路面,快步跑过去,然后在开始接触冰面的部分停下脚步,用惯性带着自己往前滑去。
郭飞起了玩心,也照着上面的做法,对着眼前的冰面就滑了过去,后面也跟着几个想要一起滑的小孩,他们手拉着手刚一上冰面,不知道谁一个重心不稳,几个人都被拽的摔倒在地上。
郭飞看着这满地的滚地葫芦,笑的肚子都痛了起来。
走在大路上,看着周围破破旧旧的平房,街道上的行人们穿着颜色几乎统一的棉服,简直不敢想象未来的四十年后这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雪地里行走的郭飞花了比平常近一倍的时间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工厂。
来到依旧是冰冷的科研车间,郭飞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门口放着的一个小煤炉子和一袋子煤渣,想到昨天刘洪说的主任福利,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连忙将那一堆东西搬到办公室里,将煤渣装进炉子里,再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一张报纸,一同放到煤炉里,等到煤炉里散发出阵阵热浪后,郭飞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起了报纸来。
过了好一大会,科研车间里这才逐渐热闹了起来,郭飞起身,到各个工作台溜达了一圈,看了看科研车间的同志们都穿了一身厚厚的棉服,在地上零零散散的堆着火盆。
在火盆里面烧了蜂窝煤好长一段时间后,整个车间的温度才整体地往上涨了涨。
郭飞看了看科研车间的同志们手里的活,基本都是在忙着制作他那机床的零件,欣慰的点了点头,想着昨天晚上崔副厂长的话,于是转身朝着刘洪的第三车间走去。
刚到第三车间,就看见崔副厂长正领着同志们在认真听讲着刘洪的课,“转炉这个部分一定要用隔热材料填充住,要不然就会发生这个部位碎裂的事故”
崔副厂长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在门口伸头往里看着的郭飞,刘洪也看见了郭飞,在对那群武汗同志们说了句休息后,推开门,问起了郭飞“小飞,你来是有事?”
郭飞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来找崔副厂长去我们车间转悠转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