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山风吹过峡谷,收掉一身粘汗,近着峡口,是一片高大雄伟的火红色城墙。
这是一座天险关塞。
仅仅看着,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与人族边疆常见的粗犷的黑石城墙比,它是那么规整c精致,甚至华丽
汉子牵马走到城门口,只见大门上方城墙上刻着“卧龙镇”三个大字。下方还标着北门两个小字。
峡顶上空的蓝天,深得令人不敢久看,两头青白色的巨大神鹰在空中肆意翱翔。
“玉爪海东青”
走进城门,峭壁上草木不甚生长,石头生铁般锈着。
一块巨石和百十块斗大石头,昏死在峡壁根,一动不动。巨石上伏两只四脚蛇,眼睛眨也不眨,只偶尔吐一下舌芯子,与石头们赛呆。
顺路向前,直走一里。
道路两旁不再是荒芜的巨石,而是稀稀疏疏的人家。
与雄伟的城墙相比,关内建筑低矮简陋了许多。
再向前走几步,便有稀松的石板垫路。
临路立一幢与众不同的建筑,和城墙一样火红精致,门开着,却像睡觉的人。门口一幅旗帜迎风飘扬。
中
午的阳光慢慢挤进峡谷,凉气浮开,地气熏上来。
走近了,方才辨出旗帜上有个青色文字,“林”。
“卧龙林氏”
马腿移得极密,蹄子踏在石板路上,蹄铁连珠般脆响。
汉子走近,到了旗子下,俯身移下马,将缰绳缚在门前木桩上。马平了脖子立着,甩一甩尾巴,曲一曲前蹄,倒换一下后腿。汉子望望门,带着一身尘土,走了进去。
屋里很敞亮,但装饰简洁。一眼就看出有两张粗木桌子,三四把长凳,墙里一条木柜。木柜后面一个青年小厮,双肘支在柜上,似在瞌睡。
汉子走近柜台,也不说话,只伸手从胸口掏进去,掏出几枚细碎秘银,撒在柜上。
青年也不瞧那钱,转身进了里屋。少顷拿出一大木碗干肉,一副筷,放在汉子面前的木桌上,又回去舀来一碗酒,顺手把碎银划到柜里。
汉子喝一口酒,用袖擦一下嘴。又摸出刀割肉,将肉丢进嘴里,脸上凸起,腮紧紧一缩,又紧紧一缩,就咽了。
“灵兽肉”
把帽摘了,放在桌上,一头鬈发沉甸甸慢慢松开。手掌在桌上划一划,就有嚓嚓的声音。手指扇一样散着,一般长短,并不拢,青年又端出一碗汤来,放在桌上冒气。
一刻功夫,一碗肉已不见。汉子将嘴啃进酒碗里,一仰头,喉节猛一缩,一碗酒下了肚。
不多时,汉子立起身,把帽捏在手里,脸上蒸出一团热气。
临走前他向青年微微一咧嘴,随后晃出门外。
那青年年纪不大,但真元修为不比他低
阳光已移出峡谷,风又窜来窜去。旗帜上下扭着动。马鬃飘起来,马打了一串响鼻。
汉子戴上帽子,正一正,解下缰绳,马就踏起四蹄。他翻上去,紧一紧皮袍,用腿一夹,峡谷里响起一片脆响,不多时又闷闷响成一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出了南门,直奔大荒。
汉子在飞驰的马背上,回首望去,雄伟的火红色城墙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卧龙林氏,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