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这才拎着考试的家伙什,晃晃悠悠地往北厢的考场走。
考间很小,赵凌云坐在里面得蜷着腿,腰也挺不直,赵凌云就又是皱眉头,这是什么破地方?这还没他府里的茅房大呢!不,把他府里的茅房减掉一半,也比这间考间要大!
开考之前,考场还得祭神,拜邀天地神灵的红旗,邀所有考生的列祖列宗的蓝旗,还有请所有考生冤亲债主的魂灵的黑旗。再之后,夏照清还得宣读考场的纪律,各学官再把考场和考生检查一遍。
等这些事做完,半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赵凌云坐在考间里,呵气连天,等到考官发卷子发到他这里的时候,赵凌云已经快睡着了。
考官只能敲敲赵凌云面前的小桌案。
赵凌云揉着眼睛抬头看这考官,说:“终于发卷了啊。”
考官沉着脸,“不要说话。”
赵凌云:“我又不问你题,你这”
“啪!”考官把试卷往小桌上一摔,扭头这位考官就走了,他不想招惹赵凌云,他招惹不起这位。
赵凌云打着呵欠看试题,等读到策论题目的时候,赵凌云的眼睛瞪大了。
见鬼了,这策论的题目是谁出的?竟然就是公鸡母鸡!这题张阁老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写过的啊!
赵凌云放下卷子缓了缓神,
低头再看,没错,就是公鸡母鸡!鸡鸣可破晓,可退恶鬼瘟神,这他娘的真跟张阁老给他出的题一模一样啊!
难不成我还真能考个状元?
赵凌云摩拳擦掌,这下子他来了劲头了。他自己写的那篇文章,被张阁老批为狗屁不通,可老头子自己写了一篇,还逼着他背熟了啊!这叫什么?这叫运气来了,天王老子都挡不住!
赵大老爷怀着激动的心情,提笔开始做题了。
与此同时,在东厢二十六号的考间里,考生白方敬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哆哆嗦嗦地从装笔墨的竹篮里,拿出了几支模样跟毛笔毫无区别的火折子。
看看自己身在的这个考间,白方敬又将竹篮里的一件棉袍拿了起来,这棉袍浸过油,不算多,但足以当一件引火的器物了。
考场每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敲一次锣。
听见第二次锣声响的时候,白方敬咬着牙,流着泪,用火折子把棉袍给点着了。
跟白方敬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的,还有五位考生。
火从考间开始烧,身上被烧着的白方敬惨叫着跑出考间,很快他就倒在了地上。
好死不死的,五位考生抽号,抽到的还都是东厢的考间,火势见风涨,随着五个被火烧着全身考生的惨叫声,东厢这边浓烟滚滚,大火就烧了起来。
赵凌云的文章都写了小一半了,听见有人喊失火了。
“怎么回事?”赵凌云停了笔大声问。
“不得出考间!”外头衙役,兵丁在大喊。
考试的时间不到,任何人不得出考场啊。
“东厢那边失火了,”有考生叫了起来。
听见有人喊东厢,赵凌云就一愣,乔轼就在东厢啊。
“夏阁老有令,”有兵丁跑着从赵凌云的考间前过去,大声传令道:“任何人不得离开考间,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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