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霄要面对的问题,他和望书先生心里都清楚,那就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东盛帝没有大张旗鼓的查案,抓人,但要认为这位皇帝陛下会就这么忍了,要息事宁人,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赵凌霄心绪不宁,一夜之间形势翻转,这让他措手不及,两相比较,魏兰芝由妾变妻,这反而是件小事。
望书先生说:“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世子爷如今还能在府中安坐,看来圣上还是不想动世子爷,您至少性命无忧。”
望书先生的这句话,并不能安慰到赵凌霄,没有性命之忧,但他没有大展宏图的机会啊。
“世子爷,您要忍耐,”望书先生跟赵凌霄说:“在找出问题出在哪里之前,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了。”
赵凌霄问:“要怎么查?”
东盛帝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这要从哪里开始查呢?赵凌霄这会儿人冷静不下来,他就没办法好好考虑事情。
望书先生没说话,从茶盘里拿了只茶杯出来,给赵凌霄倒了杯茶,说:“世子爷,坐下喝杯茶吧。”
一杯浓茶喝完,嘴中泛着茶水微苦的味道,赵凌霄低声说:“先生说的对,我还是要继续忍耐。”
以前他们在暗处,如今是他们的敌人站在了暗处,轮到他们耳聋眼瞎了。
望书先生:“世子爷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不忍耐又能如何呢?”赵凌霄苦笑道:“满盘皆输,后面的安排都作废了。”
望书先生:“要将内奸找出来,还有,要弄清楚这一次输在了哪里。”
有内奸,那这内奸是事先被东盛帝安排的,还是中途背叛的?如果是中途背叛的,那这人背叛的原因,他们也要弄清楚才行。
“这不容易,”赵凌霄跟望书先生说:“容我想想要怎么做,先生放心,这事我会做的。”
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该从哪里下手,但赵凌霄也清楚,这事他一定得做,不但要做,他还必须将这事做成,否则以后他不说离开京城了,他在京城都将寸步难行。
“我已经在做了,”赵凌霄又跟望书先生补充了一句,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查,那就从魏兰芝开始查吧。
这还真是望书先生头一回看见,赵凌霄失去冷静的模样,“想不到办法,就先放一放,”望书先生小声跟赵凌霄说:“世子爷,只要没有性命之忧,那没到最坏的时候。”
赵凌霄冲望书先生点一下头,他要的不仅仅是活着,若是只求活着,那他当年为何要上京?待在涂山不是很好?不过这话,赵凌霄没再跟望书先生说,他并没有表露失落和沮丧的习惯。
望书先生在这时又顺便忆了一下往昔,说:“当年世子爷上京,也是因为太子病危。”
赵凌霄:“那次他也是逢凶化吉了。”
赵凌霄真是做为储君人选之一,上京来的,可是一晃好些年过去了,太子一直病着,但就是不死,这口气他就是断不了。正因为太子奄奄一息,又久病不亡,涂山王世子从上京争太子之位,变成了如今类似于质子的存在。
“太子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赵凌霄突然问了望书先生这样一个问题。
望书先生被问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如今看来,太子是我的克星,”赵凌霄又苦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