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眸光微颤,脸上却现出温柔的笑容,动作尽量自然的收回手,“下马时划到的一点小伤,无妨。”
温小筠哪里肯相信,那伤口笔直细长,分明就是利刃所破。她抓着白鹜的手又往回拽,“白兄···”
话才说了一半,却再难开口。
白鹜的身份太过敏感,即便是在鄞诺的兄弟面前,也不能透露半分。
温小筠的心思,白鹜全都看的明白,他反过手,轻轻的攥了一下她的小手,眼底笑意层层漾开,轻柔和煦如四月的威风,“筠卿勿忧,一点小伤而已,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
前面的大胡子回头一下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白鹜轻轻执着温小筠的手,两人就这样旁若如人深情对视。仿佛温小筠并不是什么刑房小吏,根本就是个妙龄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大胡子第一时间就想起在男风馆里查案时,那些男男相处的场景来。
他早就觉得这位新来的白刑房不像正常人,如今亲眼见到他对温小筠出手,身上汗毛立时炸一起一大片。
要知道,温刑房分明是他家鄞头儿的人,怎么能允许外人染指狎昵?
“温书吏,白刑房,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立刻走下楼梯,来到温小筠和白鹜近前,伸手拽住温小筠的袖子,扭头就往客栈里拽,“还要上去询问证人呢,人家是夫妻两口子,要是咱们去的太晚可就不好不方便啦。”
大胡子这话说得虽然突兀,却也重新提醒了温小筠。
现在不是纠结白鹜身上小伤口的时候,现在再不去见田七郎夫妇,在提审之前,可就再没机会能跟人家夫妻两口子说说话了。
于是温小筠扭脸朝着白鹜点点头,“胡子大哥说的对,白兄,咱们先上去再说。”
白鹜微笑着颔首,“好,都依筠卿。”
温小筠这才转身跟着大胡子抬步迈上了台阶。
两个人却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白鹜的视线已经定在了大胡子拽着温小筠的手上,目光冰寒,锋锐似刃,好像酝酿着滔天的怒气。
好在大胡子只拽了一下,转手就撒开了。
走进客栈后,大胡子朝着柜台里的掌柜的摆了摆手,就算是打了招呼,径直往里面走。
三个人穿过大厅,走上二层,在大胡子的带领下,来到了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客房前。
大胡子转头征询的看了温小筠一眼,见温小筠无声的点了点头,才抬手轻轻拍了拍那扇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