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低头重新抚琴,水润的红唇微弯,“那公子便在桐儿回答时画罢。”
温小筠调皮的笑了笑,“姑娘若是心疼小可,可要答得多一些,久一些。”
桐儿笑而不语,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一串清脆的音符涟漪一般从她指尖荡漾开来,如山间清泉一般透澈明爽,教人听了,只觉身与心,都跟着一起轻盈透明了起来。
欣赏着那仿佛仙界才有的美乐,温小筠情不自禁的随着轻轻阖闭双目。
恍惚间,她竟有了一种浸身于清泉中的错觉。
洗尽了满身灰尘,也洗尽了心间烦恼。就连一直处于高压中的大脑思维也跟着清晰明朗了起来。
她不觉由衷的感慨,这一位桐儿姑娘果然是位琵琶高手。
难怪人家姑娘虽然出身乐户,却有不卖笑的资本。
温小筠略作思忖,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桐儿朱唇轻启,美妙的歌声攀随着琴音悠扬而起,“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花栏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随着桐儿的乐声,温小筠笔锋流转,一笔一笔描摹着美人姿态。
她笔尖一顿,抬手指着窗外景色,又笑着问,“本该榈庭多落叶,如何又有这梨花溶溶月?”
桐儿笑容清浅,指尖轻揉慢挑,乐声不顿,“道骨仙风凛不群,清秋采药到江村。自言家住云南北,知是遗尘几世孙?颠倒乾坤修改器,百花顺从女帝命。”
刚要继续画画的温小筠听到这里,不觉眉头一皱。
桐儿姑娘这分明是在说有一个世外高人现身在菱藕香,为菱藕香修改了梨树的花期,就像曾经的白花顺从武则天的命令,在寒冬开花一样。
一听到这个世外高人的形象,温小筠就不觉想起前面几个案子中,
那个隐藏在所有凶手背后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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