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所想,是如何控制体内紊乱的混沌气,还有黑石碑破土而出时,躲到哪个山洞才能不被时境雪找见。
生活里,只余下修炼,还有时境雪。
萧关逢,连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似乎都从脑中拔除,消失不见了。
此刻见着他,青游草香蹿入鼻腔,润物细无声。
方知那些蛮横的霸道的不通情理的,无穷无尽的渴望,从未被拔除,只是被落雪岭的大雪掩埋。
只要叫做萧关逢的风一来,顷刻将万里积雪吹散,露出内里赤裸裸的欲望。
微微旋转面部,朱唇几乎贴在萧关逢的耳朵上,热流一浪接一浪卷过耳根。
“萧关逢。”她唤他,带着努力克制的念想,“我想你!”
“想你吃了什么饭,喝了什么酒,有没有饮我送你的茶。
想你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看了哪本书。
我想你,想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想你为何不回信。
想你
会不会念在夫妻一场,替我去寻一寻星石。
想若是我再也回不来,你是高兴,还是失落。
又想你定是恨极了我,恨我把你抢来,恨我卑鄙下流,恨我居心不良。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想你。
想青游草的味道,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唇。
萧关逢,我想你。你知道吗?
我想你可以抱我亲我,随便怎样都可以,不要再对我视而不见。
想我要如何做,才可以得到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彻彻底底属于我云迟一个人。
想我要如何做,才可以不想你。
这些都是我在落雪岭上想的事。”
声音低沉,捎了些慵懒小猫似的缠绵,一点一滴往萧关逢心里去。
“萧关逢,你又知道此刻,我在想什么吗?
我想把你绑起来,想吻你,想与你纠缠在一处。
萧关逢,我可以吗?”
形随心动,云迟离开萧关逢颈窝,身体依旧贴着他,从后往前探出脑袋,目光灼灼攫住他深渊般的眼睛,双臂软塌塌耷拉在萧关逢肩上。
她目光灼热,像一团烈火,燃烧自己,炙烤着萧关逢垒起的铜墙铁壁。
花影斑驳,一朵花瓣落在云迟额前发梢上,眼前女子,比花更娇,比火更燃。
“云迟。”流光掠过,萧关逢寒潭一般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你对我,有情吗?”
没想到萧关逢会问这个问题,云迟面上蓦然僵硬,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眼底满是迷茫。
萧关逢将云迟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边扬起一抹笑容,若有似无,似是冷笑,又似苦笑。
“你不必唔!”一句话将将吐出两个字,女子软糯湿濡的唇便压上来。
她闭着眼睛,唇边缝隙蹦出温言软语,“你要情吗?我给你。”
满园的花儿,尽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