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见他们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神色间很是不服气,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罚。
她便笑道:“学规的前三条就不说了,是每个大夫都要遵守的医德,第四条和第五条则是医者在太医院里生存的法则。”
周满道:“第五条,不得窥视病患隐私,泄露脉案,此脉案不仅包括自己接诊的病人,也包括别的医者的脉案。”
“我们没有窥视病患隐私,泄露脉案啊。”
萧院正暴跳如雷,“还敢狡辩,我和周大人在说话,谁许你们偷听窥视的?”
幸亏周满及时发现,不然他真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这几个孩子往外一传,不仅他和周满可能活不成,整个太医署都有可能被牵连。
萧院正道:“我看是这段时间对你们的管理过于松懈了。”
周满退到一旁,由着萧院正指着五个少年骂了个狗血喷头,胆子真大啊。
她自认胆子够大了的,但当年进宫也不敢故意去偷听别人说话呀。
等萧院正训他们训得口干舌燥之后,周满只说了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算你们将来不做医者,不用守学规,也该记得这是基本的礼仪才是,行了,自己去学监那里领罚吧。”
等五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周满才看向怒气未消的萧院正,“就算学生们入学已有一段时间,学规也不能忘了,每半年便考他们一次吧,那上面的学规都是诸位大人的殷殷叮嘱,他们就算暂时不理解,也应该记在心里才好。”
萧院正点头,“这是需要记一辈子的东西,我回头就让博士们抓紧此事。”
周满点头,等人都散去了,这才问萧院正,“您刚才想与
我说什么?”
萧院正迟疑了一下后道:“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些胡乱猜测罢了。”
周满等了一会儿,见他打算略过这事不提,便好奇的追问,“什么猜测啊?您放心,这会儿没人偷听,您放心大胆的说。”
萧院正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当时陛下生病,我摸脉时觉得体虚阳盛,燥热过重,但那天之前我每三天便为陛下请一次平安脉,不应该阳盛才对。”
“阳盛过燥,加之太极殿湿热,那几天太阳又大,陛下出门晒了半天就发病了。”萧院正道:“但仅从那一次的脉象来看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连着以前的平安脉看,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周满摸着下巴道:“或许是那天陛下心中不静,所以生了欲望”
萧院正一脸的一言难尽,他觉得他和周满谈论这个就是个错误,还不如找刘太医说呢。
不过当时刘太医没摸出不对来,加上太医守则,所以他没说。
果然,连周满也不应该说的,虽然陛下也信任她。
“罢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是真有问题也不可能追究,天色不早了,周大人,我送你回去?”
周满点头,和萧院正一起往外走,路上都是才下学的同学,大部分人都认得周满,纷纷停下脚步和俩人行礼问好,不认识她的也认识萧院正,连忙站在一旁避让。
周满一路看过去,感叹道:“学生越来越多了。”
萧院正颔首,“是啊,依旧你的建议,又新开了两个课程,专门负责疫苗研究和药物研究。现在太医署的事情越来越多,希望周大人早日结束青州的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