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语犹豫了片刻,装作轻描淡写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高鸣问过这个问题吗如果问过,我想听你给他的答案。”
林星星僵硬了一瞬间,很快又放松地靠在栏杆上,苦笑一声:“非要提他吗”
“要提,治愈一个伤口一般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彻底忘记这个伤口的存在,让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愈合,”顾飞语犹豫地看着闪烁的灯光下林星星越来越白的脸色,坚定地说了下去,“另一个,就是频繁地触碰,碰到疼麻木了感觉不到为止。”
林星星挑了挑眉,扫了顾飞语一眼:“高鸣他,他以为我没去念师范是因为高考考砸了,但其实是我妈,她不让我当老师。”
顾飞语雀跃了一瞬,又疑惑想要追问,但林星星显然并不想深聊下去,她又笑起来,弯着眉眼巧妙地岔开话题:“说起来,你还真是第一个知道我没有去师范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的,这算不算我跨出了第一步”
算不算呢林星星也一并在心里问了自己。
如果不是回忆里面鲜明地记着第一次心动时候的每一帧画面,经过了数年里数遍脑海里的美化成为了再也无法企及的绝美,清晰到连语调都仍然记得,那么林星星可能还能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一句“算”。
而眼前这个男孩子,对事情看得透彻,善良也敏感,即便是通通透透地知道自己走不进她的心,也会大着胆子触碰和争取。
“当然算那你之后不要再相亲了吧”顾飞语眼睛亮起来,利落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明天是周一了,到了下周末,我就和阿姨说我要约你出去玩。”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当然啦,只是
个借口,你不来也没关系的。”
“不了,”林星星轻轻摇了摇头,“下个周末,我和我同事约好了去庙里求个签,而且我妈也不会”
林星星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了下去:“也不会真的穷追不舍,我要是执意不结婚,她也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你别担心。”
“那好吧,”顾飞语沮丧地垂了目光,很快又抬头,“那,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你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肯定随叫随到的”
林星星点了点头,模式般地弯起眼睛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的,那就这么说了,我先走了。”
林星星都走了好些时候了,顾飞语还捧着空的咖啡杯站在江边吹风,无意识地把纸杯捏得几乎要变了形。
外热内冷,外热热到即便是初次见面,见了面都不会感到尴尬,内冷冷到她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坚定了就谁都拦不住,义无反顾地就是不肯回头。
相似,太过相似了。
顾飞语轻轻闻了闻衬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杉木香,在顾飞语脑海里面和这种香味关联的有很多事情,但都是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