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凉秋是掌门古青阳的弟子,但是幼年全靠涂红山照顾,慕凉秋犹记得那时的小师叔并不是如今这般暴怒冷厉,乃是剑修之中难得的温柔良淑女子,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在灯下温习课业,一边自己缝补衣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自从见到那人之后,小师叔才
想到这里慕凉秋在心中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老一辈的事情,他一个晚辈又怎么说得清楚
涂红山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淡然的沉默不语。
此事她理亏在先,不过幸好事情已经解决,她也不想跟严雎集闹的太僵,只是日后定要好好补偿慕凉秋那个懂事的好孩子。
“哼,要不是凉秋心疼北璃,你还不得转头把那孩子欺负死就因为北璃长得像她娘亲你就要如此待她,你安的是什么心”
严雎集见涂红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止不住的怒火上涌,想也没想就张口就把心里话吼了出来。
严雎集的话语却如冰刀一般,直插涂红山内心最不可触及的禁地
“盐焗鸡素婉贞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她就是还活着一样看不上你这坨烂泥你撒泡尿照照,你跟辜余南比连屁都不是”
涂红山的怒火终于喷涌而出,只见她一拍座椅站起身来,狠厉的盯着严雎集嘶声大吼道
此时的她已然双目尽赤,一头长发无风狂舞,仿佛燃烧起了无尽的熊熊烈焰
“你不该提起那个贱妇的”
那柄名为浮屠朱雀的本命神剑带着黑红色的火焰离体而出,如同奔涌的岩流一样在剑身之上不停流转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婉贞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严雎集的语气显得无比的悲愤和沉痛,只见他颤抖着站起身来,气的手指哆嗦着的指向涂红山怒斥道
哗然嘈杂的剑坪之上突然鸦雀无声,诸多弟子纷纷扭头看向兵库之上的几人
“不不不不不许不许不不许这样说我娘亲”
在隐忍了许久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于在剑坪的角落里响起。
辜北璃瘫坐于地,此刻凄婉的面容之上早已泪如雨下。
“我我我娘我娘我娘亲不是不是”
涂红山转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满是泪痕的小脸,还有那张可笑愚蠢又无比熟悉的小猫面具,无法遏制的怒火彻底冲入天灵
“师叔不可”
慕凉秋面上一惊,足下连忙轻点,身形一窜慌忙上前拦住暴怒中的小师叔。
“大胆”
严雎集一声大喝,体内墨绿色的大衍天剑急速离体,噌啷一声架住涂红山的浮屠朱雀,溅起无数火花
一道白色的身影飒然而起,辜北璃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冷酷的面容,一言不发的挡在自己面前。
场下弟子见状纷纷让开一旁,这一幕让无数人差点惊呼出声。
来的人,竟然是那个一贯毫无表情的冰坨子徐灵冰
“灵冰师兄这是这么了”
“那个妖女可是抢了徐师兄的入库机会”
“哼好好的凌元剑宗都是让这个妖女搅的不得安宁”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嫌弃的表情更加浓重起来。
“掌门是掌门来了”
一个男弟子突然转过头去,指着前方高声叫道
只见古青阳一脸铁青的走进剑坪,大声怒斥道:“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涂红山运劲荡开严雎集的大衍天剑,走到掌门古青阳面前,赤红的双眸中泛起血泪,凄厉的着大声喊道:“好好好你们都记得素婉贞的好,既然这么怜惜那个贱妇生的贱种,这些年为何对她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惧怕她那一身魔气败了你们的道行”
古青阳闻言面容冷峻看了眼涂红山,本想出言训斥无法无天的小师妹,但又想起当年的往事的他,不由得心中一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呵,一群妄称男人的伪君子。”
言罢,任由面容之上淌下数道血痕,冷冷的看了一眼古青阳和严雎集,冷然收剑坐回台上。
“本座今日倒要看看,这个贱种能取个什么出来”
涂红山双眸渐渐由赤转黑,冷冷的出言说道。
“唉你就这般纵容她吧若不再让她收敛几分,迟早要惹下滔天大祸”
严雎集看着古青阳,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言罢,严雎集眼神一瞥远处的辜北璃,闪躲的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愧疚,然而往事已不可追,他只得掩面长叹一声缓缓坐下。
玄天兵库外,剑坪之上。
“谢谢谢”
辜北璃缓缓的站起身来,当众被人辱骂娘亲的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虽然心中已是凄苦一片,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着徐灵冰断断续续的道谢。
徐灵冰并未转过头去,声音却如寒霜接连一般接连传来。
“好好活着,因为你注定要死在我剑下”
言罢,转身向着台上走去。
“时辰已到,玄天兵库大典开启”
辜北璃缓缓抬头,此时掌库长老的声音已然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