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完,刚想再推过去,只听一声爆呵。
庄白梅虽没从题目中找出她的错处,但也时刻注意着宁音。
毕竟庄白梅认为,就算宁音答对
了题目,也没有资格和傅庭渊做同桌。
傅庭渊可是全校第一,能为校争光的好学生,宁音怎么能打扰傅庭渊学习呢?
这会儿见她小动作不断,庄白梅当即暴怒出声:“宁音!你自己不听课,不要影响你的同桌!给我站出去!!!”
宁音:“……”
她无辜地站起来,一脸迷茫。
她看看庄白梅,又看看“被自己影响的同桌”,身边的少年的眉眼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qaq明明她同桌才是不听课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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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音人生中第一次罚站,好像也没有觉得很难堪。
就是觉得有点无趣,如果庄老师愿意罚她去跑操场,大概会有趣很多。
她百无聊赖地靠着教室门口的墙面的瓷砖,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走神,后来干脆就有点儿犯迷糊。
临近正午的阳光猛烈,照射进走廊里来,晒得人懒洋洋的。
班内的学习氛围浓厚,同学们感受到庄老师今天的怒意,各个坐的端正,就连后排睡觉的同学也都没敢趴下,躲在书本后面看小说和漫画。
天空流云轻飘,很快阳光落在不锈钢围栏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宁音的眼睛被这光晃了一下,闭眼眼前全是影影绰绰的黑影,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睛。
班内的人只能看见她一个背景。
兔子被吊在笔袋上,有点后悔,说起来害小蠢货被罚站的是他。要是他没搞刚才的恶作剧,小蠢货肯定不会给主人写回应。
这会儿看她伸手揉眼睛,他有点唏嘘地说:“主人,小蠢货该不会哭了吧?”
傅庭渊应声抬眼往门边望去,小姑娘的手臂抬着,一直在不停地揉眼睛,肩膀偶尔也跟着耸一下,看背影似乎是哭了。
兔子又说:“要不,你看看她正脸?”
主人毕竟无所不能。
傅庭渊没听兔子的。
他没见过女生哭。
确切来说,是没见过有点交集的女孩子哭。
若是看到她在哭,又能怎样呢。
给她擦眼泪吗。
一想到哭唧唧的小姑娘大概会埋怨,还有滚烫的
人类眼泪或许还会掉到他的手背上,他就有点条件反射的抵触。
太过亲密。
他不喜这样的亲密。
兔子见他没反应,说:“咱俩害她罚站,也有点责任。总不能让一小姑娘背锅吧。”
傅庭渊凉凉地回:“你写的,你去安慰。”
兔子简直要咆哮了:“我倒是想去安慰啊!主人你倒是把我从玩偶里解放出来!!给我放出来!!我去安慰!!”
熟悉的聒噪声又回来了。
傅庭渊皱了下眉,想到宁音委屈的模样。
她其实在他身边很少会有负面情绪,唯一一回展露出来过失望和沮丧的,就是他彻底警告她,表示两人两清,要她不要再试图靠近他时。
现在想来,那时的画面竟然到现在都还清晰。
夕阳将天空染成鲜红色。
她明亮的眼睛里失了光亮,眼尾因着夕阳余晖,泛着一点儿红。
他的心尖涌起难以言说的烦躁情绪。
兔子还在没眼力地不停催促:“主人,明明你也有错,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小姑娘站在外面,而你却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
那股烦躁的火又再度往上冒了冒。
哭什么。
不就是罚站而已。
她之前那样被他推拒,都没哭过一次。
越想越烦,他看见她的草稿本上写着的问话,心底明确地知道——
她还是在试图靠近他,关心他。
锲而不舍。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吓了正在讲题的庄白梅一跳。
如果换做是其他同学,庄白梅一定会大吼干什么。
可站起来的是傅庭渊,庄白梅顿时可亲不少,微笑地看着他:“怎么了?”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傅庭渊在人间从来低调,在学校里也从不愿引人瞩目。
他垂下眼:“上厕所。”
庄白梅的声音如春天般温柔:“行,你去吧!”
对于心爱的学生,她纵容的不得了。
他理所应当地走出班级。
宁音正一手揉着眼睛,一只眼微微眯着。
这罚站位
置也忒差了,不管她看哪里,那刺眼的光都会反射到她眼中,好难受。
她听见脚步声响动,转过脸,见他出来,还有点惊讶。
“欸,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笔直站在她面前,一下就遮去了那刺眼的光。
她揉眼的动作也同步停下,将手放下来了,仰起一张小脸看他。
身边少年的嗓音低沉,声音里带几分磁性。
“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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