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开始不自觉地发烫,她转过脸看他,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傅庭渊其实也很紧张。
藏在抹布下的手轻微地抖。
这种时候他没准备吸宁音的血。
但他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凉意。
在她身边,那股燥热可以被短暂压制住,然后勾起一轮新的更深的渴望。
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如何才能创造属于两人的独处时间。
感应到宁音的目光,他垂下眼:“怎么?”
这样的姿势,更像是她被圈在他的怀里。
“没。”
宁音的脑子里闪过无数言情小说里的桥段,她飞快地缩回脑袋,主动蹲下来,把自己从那种暧昧的想法里拖了出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秦傲看在眼里。
秦傲本就烦躁,这会儿看见她和傅庭渊之间升起的那点儿无形的粉色泡泡,忍不住一阵不满。
怎么说也是他的未婚妻,她怎么回事?
竟然和别的男生暧昧!
而且还和他的死对头暧昧!
酸意让秦傲完完全全地忽视掉陶乐。
陶乐真的有点气了,她站起来就走,故意发出很重的气音,也故意甩着手带起风。
她走到方连巧身边,大声道:“巧巧,我们走!”
这一招很管用,每次秦傲感受到,都会哄她。
果不其然,秦傲马上站起来了。
陶乐心里一喜,已经原谅他了。心说等会只要他开口哄她一句,她就给他台阶下。
可下一秒,秦傲竟然拔腿就走,火急火燎的姿势,还是冲着宁音的那边方向去的。
“啊……”
方连巧在一旁尴尬地吸冷气。
陶乐惊愕地看着秦傲走远。
秦傲,竟然忽视她,去找宁音了。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甚至在她那个神奇的梦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陶乐的脸色一瞬变得很难看。
一旁的方连巧看的尴尬,小声安慰:
“乐乐,你别生气,秦傲……秦傲大概找宁音有事吧。”
陶乐咬了咬唇。
她僵硬地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嗯,我不会生他的气的。”
他是她的白马王子。
是她势在必得,要牢牢守住的幸福。
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他置气。
-
宁音擦完篮球架的最下面部分后,傅庭渊也已经擦的擦不多了。
高处的部分,则需要去搬□□才能够到了。
“傅同学,我们去搬□□吗?”
“好。”
现在对于她的要求,傅庭渊有求必应。
话音刚落,他就敏锐
地察觉到身后一道破空而来的篮球,极快速地转过身,一手扣住了那力道极重远远飞来的篮球。
烈日之下,烧得烦躁的人更烦躁。
他神色冷淡,对上走过来,双目快要喷火的秦傲。
空气里,弥散着重重的□□味。
秦傲率先别开眼,他主要是过来找宁音的。
他走上前,一把攥住宁音的手腕,语气很冷:“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宁音本来看见秦傲,就下意识地,怂怂地后退了两步。
不仅是察觉到了秦傲的火气,她还看到了秦傲的身后,那不远处正阴沉盯着她的陶乐。
傅庭渊立在一旁,面容冷淡。
眼瞳颜色微暗,下一秒,秦傲就跟触电了似的,飞快地松开了宁音的手。
手掌如针扎般疼,她竟然扭他!
他痛得龇牙。
草。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分明那天早上已经在这吃过亏了。
宁音有点窘地看向一边的傅庭渊,眼神很无辜:“他怎么了?”
傅庭渊淡定地回:“羊癫疯早期征兆吧。”
她听出来他在鬼扯,没忍住笑。
挺意外傅大佬还有这样的一面的。
秦傲捂着手,强压心头火。
“宁音,我们单独谈谈。”
宁音不是很想和他谈,还要单独,那女主岂不是要吃了她?
“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秦傲气结,但这会儿他确实拿宁音没办法。
既然是她给脸不要脸。
那他也不顾忌,冷声道。
“今晚我劝你守好你的嘴,给我爷爷送完贺礼之后,什么多余的事也不要做。晚上我会带陶乐回去,你要是知趣一点,就老老实实配合我把婚约解了。”
宁音本来还挺嫌弃秦傲的,不大愿意听他讲话。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的眼睛顿时亮了,飞快地应了:“好呀好呀。”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忽然就记起来了。
这一晚,秦傲也会带陶乐回去,大胆地向秦爷爷宣布这才是他喜欢的女生。
原书里,原主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完全接受不了,大闹了一通,对着陶乐说出各种尖酸刻薄的话语,泼妇一样,不仅搅坏了向来站在她这边的秦爷爷的雅兴,同时给秦家长辈们的观感都非常不好,明明原主才是受害者和占理的一方,在她这样大闹过之后,反而让秦家长辈们忽的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秦傲至始至终都喜欢不上宁音了。
她不喜欢秦傲,自然也不会有那些反应。本来就是去送贺礼的。
不过,想到晚上她要和男女主坐一辆车走,宁音就觉得一阵窒息,赶紧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傲就知道她不会答应的这么容易,傲慢道:“什么条件。”
“晚上我自己过去,就不坐你们家的车了。”
宁音知道这事儿,秦傲肯定求之不得。
他们其实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希望,也不知道秦傲在那纠结个什么劲儿。
果不其然,秦傲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
“可以。”
他顿了一下,没等到宁音后面的话,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就连傅庭渊也微微感到诧异。
他对宁音的了解不多,但明确知道,她以前对他做的那些恶作剧,皆是来源于喜欢秦傲。
现在心上人对着她表达自己喜欢另一个女生,她非但没有愤怒,反倒一脸喜悦。
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秦傲一瞬词穷,他艰难地咽了两口唾沫,看见一旁冷漠站着的傅庭渊。
“你,有其他的喜欢的人了?”
宁音的第一反应是摇摇头,但觉得这样的回应也不太好,赶紧又点点头。
“对的对的!所以我们赶紧解除婚约,皆大欢喜!”
如果以前宁音能这样说,秦傲肯定能高兴地放鞭炮。
可现实是,听到这个消息后,秦傲差点一口老血差点呕在喉咙里。
脑袋上无端戴一大绿帽。
还是死对头亲手扣上来的那种。
胸口憋着好大一
口恶气。
他动不了宁音。
和爷爷抱怨这几日宁音的所作所为,反倒还被家里教训了一顿,说他不识好歹。
秦傲的目光定定地落到了傅庭渊的身上,语气一如既往地冲:“喂,来solo,敢不敢啊。”
宁音的回答让他太没面子,非常想从傅庭渊身上找补点什么回来。
打篮球是他的强项,只要傅庭渊敢应战,他就能打得傅庭渊哭。
宁音惦念着傅庭渊今天身体抱恙,拦道:“秦傲,我们要擦篮球架的,你不要糟蹋我们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秦傲没理她。
他定定地看向傅庭渊,语气里饱含讥讽和嘲弄:“喂,问你敢不敢啊?怂就直说,还要让女生来替你说话,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傅庭渊微哂。
如若是平时,傅庭渊不会理秦傲。
这种行为在他的眼里简直太弱智了。
像低等生物在雌性面前拼了命的开屏展示自己的长处,愚蠢透顶。
但他现在不敢冒然判定宁音的想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秦傲做衬托,或许她对他的怜爱值会重新回来。
傅庭渊接住球:“来。”
宁音急了,拉住他,小声道:“不行啊!傅庭渊,你生病了!你不要和他打!”
他垂着眼,安静地看着她,勾唇笑了一下。
那双亮晶晶的眼里,对他的关切又回来了。
她在担心他。
兔子说的机会,总算来了。
——那个向她示弱,博取她同情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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