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是个相当理性的人,自制而冷静,战友们谈到女人的时候个个眉飞色舞,唯独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身体一次次失控是怎么回事?脑子里面那些莫名其妙的绮思臆想是怎么回事儿?
他强迫自己收回心神,胡乱吃了几口肉,喝了几口汤,站起身道:“走吧!天不早了!”
“好!”
苏青记挂着家里的几个孩子,也想早点儿回去。
然而她才站起身,胸肋处被搁伤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万崇山也不征询她的意见,走过去将她背起,大步往前面走去。
他不停对自己说,不要想那么多,就当她是受灾被困需要救助的普通群众就好了。
可是她的身体这么软,身上的香气这么好闻。
鼻腔里面热烘烘的,像是又要流鼻血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干脆扯开嗓子唱起了《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洪亮的歌声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苏青也跟着轻轻唱了起来:“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连唱了七八首军歌,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面陡峭的山壁。
苏青秀眉微皱:“没路了!”
“有路,我就是从这里下来的!”
万崇山找到了那条从上面垂挂下来的军用绳子,拽了拽,十分结实。
苏青见他身形一跃,抓着绳子,踩着崖壁就要徒手往上攀爬,不由得心下一慌,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双臂也藤蔓一般搂住了他的脖子:“慢点儿!”
他心房一窒,闷声道:“放心,只要你不松手,我们就能平安上去!”
他身形矫捷犹如灵猿攀壁,几个纵跃就带着她离地十几米了。
苏青感受到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心里也慢慢的踏实下来。
十几分钟后,万崇山带着她平安着地。
她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真诚道:“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你不也输血救过我的命吗?”
万崇山将军用绳子收好挂在腰间,背着她往山下走。
他走的是捷径,从牛背山到麻石村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田间地头的社员同志正在用锄头翻地里的土坷垃,为即将到来的秋季播种做准备,不管天下不下雨,农耕绝不能荒废,说不定种子撒下去就下雨了呢。